“…姐姐不要離開。”

“好。”

兩人的對話，皆落在了窗外的人影耳中，此刻那殿內突然開啟，外面進來一行帶刀侍衛，當他們將整個殿中包圍時，君望已然睡去。

“姑娘。”那些人統統喊她，十一站起身，“這邊已然安好，你們如今可去通知我父親。”

“姑娘，太后吩咐，待到姑娘成事之時，請你去慈寧宮一趟。”那些人說著，眼瞳打量著榻上的君望，十一笑，問，“怎麼，還不相信我麼？我總不會害自己的父親的。”

“請姑娘恕罪，這是丞相大人親自交代。”當即便有兩人來到君望身邊，檢查一頓，那藥中含著安眠的成分，毒性則要在半個時辰內發作，如今皇帝方睡，他們要看這皇帝是否真的睡著了。

十一執起那個瓷碗，遞到一個人手中，“這碗該怎麼處理，你們應該知曉。”

“屬下明白。”

她再次瞧了君望一眼，這些天倆人之間不說話，每每見到他那般猶豫的樣子她便心焦，那個喚作雪的男子，便真的那麼擾亂他的心性嗎，再也沒有瞧見他的笑容。

既然無法為他分憂，便將這所有事，都挑開。

她披上了風氅，出了承乾宮……

宮燈搖曳，天邊殘月不見，烏雲密佈，似乎在預示著今晚的不尋常，她深握了下手中的匕首，該做好的準備，已然做好。

此刻宮牆內外突傳腳聲踏踏的音響，她知道，定是父親帶著親信上了殿，預備在今晚之日，將十三王爺擁上皇座……他們…一群註定失敗的人。

囂鬧聲中，她踏上了慈寧宮的宮階，緩緩推開了殿中的大門——

安靜，裡面…漆黑一片。

十一一驚，其實太后喚她全在意料之外，她不曉得她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將她喚到這裡，但是她有種直覺，這其中必同秋霜之死有關，她那天故意給她看了血，若是她猜測沒錯，那麼，她此次必有危險。

這件事，沒有告訴君望，誰也沒有說。

她心中想的，自有自己來實現，可是，當她面對一片漆黑之時，她的眼前，再也看不見什麼了。

夜間的盲症，如今，困擾的她寸步難行。

……

“姑姑…姑姑。”

聲音迴盪在殿內，形成迴音，十一摸著門朝裡走，空氣中聞到了一絲甜腥的味道，她不敢確定，深呼吸，閉上眼。

雖然她有夜盲症，但是她的記憶卻是極好的，只要看過一遍的東西，走過一次的地方，她不會忘，她想，或許可以利用這個，使自己擺脫現在的困境。

喚了那麼多聲，上下沒人。

耳邊…似乎飄過了什麼——

“嘭——”的一聲，殿內陡然關上，她嚇了一跳，回眸之時，眼睛便被一方透白的紗巾蒙著，身後赫然站著一個人，她喊著：“是姑姑嗎？”

“是我。”

聲音是她熟悉的清朗，手指一緊，“雪…公子……？”

“嗯。”

身後多出的高大影子捏住她的肩，朝下壓來，臉頰一側有了溫熱，她一動，本欲躲，可是臉被他的手掌固定了——

耳珠溼潤，是他的聲音：“許久不見，可有想念？”

她不習慣他的親呢，眉心蹙緊，“雪公子，不要這樣。”身後是男子的笑呢，帶著絲輕浮的味道，十一心中生疑，為何今日的他，會這麼反常？

更何況，她對他，沒有了以往的熟悉……

“聽說，你是臘月的生辰。”他突然這樣說，指尖繞到她的脖間，微微撫摸，“怎麼會這般巧……”

“雪公子，請你放開我。”十一的後背升起一陣涼意，遙遠之間她彷彿聽到了女子的笑聲，諸多狐疑湊在一起，她驀地推開他——

身子跌入地面。

猛地將眼上的紗巾撤去，喘著氣息，面前是一個模糊的身影，高大，壓迫，但是無端透著陰森。

這不是雪，絕不是！

“你是誰？”她衝著他喊，男子在暗中笑，聲音陡然變了，原來他方才就是假扮了雪，莫非是想嫁禍於他？

“你認出我了？”他逼近，蹲下身子將她提起，將之拉近，靠近十一的身子輕聞，“果然帶著一股甜美的味道。臘月的生辰……真是天助。”他說完，驀地將她一扔，半空中有人接住她，十一一聽那聲音，便知道那人是誰。

是那個假扮太后的人。

“紫，這個女人賞你了，用她的血，供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