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經走到了儀姿閣,許久未來劉氏的院子,不想竟變得蕭條了。四周的柱子上到處都掛滿了白綾,往日裡嬌豔的花朵也全部都被移除,倒是枯草橫生。“姐姐你真美!”老遠就聽見一道略顯痴傻的聲音傳來。楚翩躚一愣,快步走進了內院。就見身穿著錦衣華服的李慧滿院子瘋跑,還不忘回過頭來對著院中央的茗夕討好的笑著。茗夕只呆呆的站在院中央,身穿著白衣素服,頭上也帶著白色的絹花,眼神空洞無光,面色蒼白,她站在那裡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行屍走肉一般。“噗通——”小跑的李慧一個不注意,就撞到了楚翩躚的身上,還好身後的紅兒和茗朝及時扶住她們,才沒有摔倒。李慧抬起頭,愣愣的看著楚翩躚,轉而露出一個痴傻的笑容。笑嘻嘻的拽著女子的衣袖,抬起食指指向茗夕。“你看,壞姐姐穿上白衣服真好看!娘說她要去替相公和陸家祈福。”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剛好讓院中央的人聽得一清二楚。“我偷偷告訴你哦,壞姐姐天天餵我喝苦藥,現在她這是遭報應了!”李慧低下頭,朝著女子靠近,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語氣卻充滿了幸災樂禍。楚翩躚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李慧,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同情,最終也只是輕嘆了一口氣,抬起手拍了拍她的頭。“翩躚來了,慧兒要乖乖聽話,別鬧著翩躚。”劉氏一臉肅然的走了出來,她的身上雖然未穿孝服,但是依然素雅清淡。女子恭謹的行了一禮,眼神悄悄的在李慧和茗夕身上流轉,估計李慧的打扮是劉氏故意的,茗夕是一身孝服,讓人有一種望而卻步的感覺,而李慧卻是錦衣華服,生生的露出了一絲嬌憨。雖同是大房的少夫人,兩個人的對比還真是鮮明。“好孩子,也多虧你能看望你大嫂一眼,你們幾個兒媳之間,還是你最乖巧啊!”劉氏總算是扯出一絲微笑,嘴裡雖然是滿口的誇讚,只是臉上卻沒有一絲真心。“扶大少夫人上轎。”她轉而又冷著臉吩咐了一句,立馬就走出三兩個身形結實的婆子,半拖半拉的將茗夕拖上轎。轎子已經漸漸遠去,偶爾風吹開轎簾,依稀可以瞧見茗夕失神的側臉。楚翩躚輕嘆了一口氣,跟在轎子周圍的都是身強體壯的婆子,連一個稱心的丫鬟都沒有,可見茗夕日後的生活會很艱苦。劉氏也註定不會輕易放過背叛她兒子的人。當天下午楚翩躚就有點精神不濟,正歪在躺椅上假寐,就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了過來。女子有些警覺,一縷髮絲落在她的臉上,透著淡淡的癢。“娘子,娘子——”兩聲略顯蠱惑的呼喚傳來。女子的眼皮跳了跳,有些迷茫的睜開眼,陸清收那張放大的臉近在眼前,她不禁往後縮了縮。“有事兒?”楚翩躚有些驚慌的開口,自從她從明沐居回來,就有些躲避和男子的親密,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也是她無法掌控的。“有。”男子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似乎很滿意她的驚慌。“我今天想去百花閣來著,可是轉了一圈都沒個人影。逛妓院是要有人陪才有感覺的,娘子,陪我去吧?”他的食指纏繞著一圈烏髮,慢慢的旋轉,臉上的表情半是嬌嗔半是期待。“啊?”楚翩躚有些不明狀況,禽獸雖然荒唐,但也不至於讓他的正妻在一邊看他上姑娘吧?“就這麼定了,走!”男子沒有給她反駁的時間,直接抓住她的手衝進了內室。二話不說就開始扒她的羅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禽獸,你又犯病了?”女子剛才一蹶不振的表情全部煙消雲散,只剩下四處逃竄的狼狽和驚悚。男子卻並不輕易放過她,依然緊追不捨,又扒了她的中衣,從自己的衣櫃底翻出一身男裝。“這是我以前的衣裳,你這麼壯,應該能撐得起來。”他邊自言自語,邊手腳麻利的將她穿上男裝。女子見他如此認真,心底更加的慌亂了,不說正妻陪著丈夫去妓院,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違。老太太那邊都沒法交代,更何況現在陸家情況特殊。“相公,不去那裡行嗎?奶奶說把柳兒給你做妾,估計過幾天就要舉辦宴席了。”她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語氣裡不經意間帶著一絲懇求。陸清收的手明顯一頓,聽到柳兒做妾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皺,卻又轉瞬間恢復正常。“娘子不是我的正妻嗎?”男子抬起頭,嘴角依然掛著笑意。楚翩躚有些不明狀況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問。“正妻的含義就是,相公最大。相公累了要揉肩捶背,相公渴了要端茶倒水,相公去妓院要隨時陪同。”陸清收嘴角彎起的弧度漸漸變大,卻讓對面女子的心底一涼。那時候她腦海裡忽然浮起她娘和她爹過招時的種種血腥場面,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我當然會是一名好正妻,相公,若是你敢在我面前上姑娘,我就閹了你。”楚翩躚也繃住了臉上的笑意,神情肅穆,一把搶過男子手中的衣帶,快速的繫好。她自然不知道陸清收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但是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