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我就已經緊緊的將臉靠在了玻璃牆上,雙手摸著玻璃,一動不動的看著裡面的他,心臟砰砰的跳著,彷彿全世界都只剩下我的心跳了。
然後他將頭轉了過來,他看見了我。
直到那一雙湛藍色的眼睛望向我的一剎那,我混亂的心跳才猛然的安穩下來。我終於明白那句“化成灰都能認得你”的真切含義,當你把一個人牢牢地刻在自己心上的時候,無論他變成什麼模樣,你總能知道,那就是他。
眼睛好酸,鼻子也好酸,我捂住自己的嘴,卻無法阻止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他幾乎是立刻就從床邊站了起來,似乎想走到我面前來,旁邊的兩位醫生立刻跟了上來,扶在他的背後,看得出他對於走路還不是很熟練,很慢很慢的一步步才能向我靠近,然而我卻很珍惜他的每一步,努力不眨眼睛想要全部看清楚,全部記下來,要知道他是冒了多大的險,才能以現如今的形態出現在我面前。
一隻很修長的手,隔著玻璃牆,和我的手掌貼在一起,我抬頭,使勁努力的擦乾了眼淚,看著他溫潤的對我笑,湛藍的瞳孔散發出的溫柔,從來沒有改變過。
然後他張開了嘴,似乎想說什麼,動了動略顯蒼白的嘴唇之後,卻發現聲音似乎不能傳到我這邊來,這玻璃牆是隔音的。
我緊張又激動地猜測著那些嘴唇的張合到底是什麼意思,然而卻沒能成功,他又輕輕笑了一下,卻沒再張口,而是把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
我疑惑的看著他的舉動,直到他用食指在玻璃牆上,在我面前,畫了一個小小的愛心。
我的人生中再沒有什麼時候比此時此刻更加感動。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我有點想哭……
64
64、磨合適應期 。。。
我將自己的車停在了一處看起來很寧靜安逸的房屋面前。
下了車,將後車廂的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一堆剛剛從加油站打包過來的行李讓我有些許吃力,我努力的移動到門口,然後騰出一隻手指摁響了門鈴。
是很好聽的風鈴聲,只是摁了幾次都沒有人來開門。
興許他沒聽到?於是我放下了自己的行李,掏出手機打算打個電話,這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略略低沉的好聽男聲:“安琪?”
我轉過身,看到擎天柱站在陽光下,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襯衫,和他瞳孔的顏色很是相稱,他手裡拿著幾株花苗,正看著我微微的笑。
我扭頭看了眼屋子拐角的小花田,跑到他身邊,問:“這個是……”
“我剛剛去超市買了一點植物種子,你說過你家裡以前也種過這些。”儘管話語語法搭配的很正確,但他說話依舊不太熟稔,語速慢慢的,卻意外的給我很安全的感覺。
他走過去開啟了房門,然後低頭打算把我那幾包行李拿進去,我忙奔了過去,擔心的說:“我來吧我來吧,小心……”
“沒關係安琪,這些本來就應該是我替你做的。”他依舊是低頭微微對著我一笑,我就著了魔一般再沒法反對了。
搬新家之前擎天柱就一直要求要替我把加油站的行李全都拿來,可我怎麼可能放心讓他一個人開車跑那麼遠的路,於是便要求自己搬過來了,現在看著他拿起那些大包小包沉穩的朝著臥室走過去的健壯背影,我不由得又有點感嘆,自己也許真的有些過於擔心了。
但是卻還是不自主的放心不下。
我撓著腦袋走進屋內,環顧四周,裡面的設施很簡潔,整體偏白色,看起來很乾淨的樣子,窗戶上懸掛的乳白色窗簾將整個屋子籠罩的很溫和。
“安琪,有哪裡不喜歡嗎?”他見我望著屋內的陳設發呆,走到我面前問道,濃濃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眶也微微睜大。
我笑了一聲:“噗……沒有,你佈置的太漂亮了……咳,簡直都可以去做室內設計師了嘛。”
他的眉頭這才微微化開:“這裡離你上班的公司車程只有20分鐘,我希望你住在這裡能方便一點。”
“哈哈哈,當然啦,肯定比跟我那個邋遢囉嗦的老爹住在一起要方便多了。”住過來也好,免得老爹天天在我面前嘮叨什麼‘現在有了條件還不趕緊給我生個孫子’。
我揹著手在屋子裡閒逛,心底不由覺得有些內疚:“這個地段的房子貌似很貴吧,其實你不用買這麼貴的啦,我住在車庫裡都是常有的事。”雖然軍方給汽車人提供的補助也不少,可是他們的消耗也大啊,再加上我之前從來都沒有攢錢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