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而將附庸部族的戰兵安排最前面,西城牆上的守兵士氣絕對不會強,而蒙戰將本族精銳安排在西城牆上,他們只需要將蒙兀部的萬餘精銳戰兵都消耗掉,剩下的部族,誰還會再戰?
拓跋顏下令拋石弩,將石彈往城牆上以及城牆內側拋射,城牆雖然堅不可摧,但城牆上的戰械、守兵,有多少能抵擋住這從四里開外、像流星拋擲來的巨大石彈?
在這個過程當中,拓跋部的甲卒、弓矛手、戰獸,也從出發陣地瘋狂殺出,扛著堅固的雲梯,往白鹿城簇擁而去。
這時候白鹿城內也發出“蹭蹭”的響聲,蒙兀部開始還以顏色了,巨大的石塊從城中翻滾而出,重重的落在被冰雪凍得結結實實的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偶爾有幾個石塊砸中了衝鋒中的拓跋部士兵,餘勢未消的往前衝去,巨石滑行過後的道路上就是一片血腥的肉泥。
蒙兀部此時在西城牆下置有四十餘具拋石弩,有十具是從魔猿城運過來的,比此前粗製濫造的貨要精良許多,差不多能將四百斤重的石彈投擲到四里外,而魔猿城那邊更鑄造帶椎刺的鐵球,擲出敵陣中的殺傷力更強,但還不能將所有的敵軍封死在衝鋒的路上。
在拓跋部的蠻兵,衝到城牆之下,將雲梯一側的鐵鉤子搭上城牆之時,巫蠻們出手了,一團團各色光華劃落過來,將蠻兵體內的血勇之力,徹底的激發出來,有些強悍的蠻兵,甚至直接跳上十米高的城牆,揮出巨斧,朝城牆上的守兵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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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柱峰位於猿跳峽與白鹿峽銜接處,高千丈。
在確認敵軍主攻方向為白鹿城後,玉柱峰之巔的哨崗,就由鐵崖部負責,派駐最精銳扈兵,儘可能監視兩邊的動靜,防止敵軍的斥侯滲透進來搞破壞。
事實上,堯山深處草木蔥鬱,蒙兀及附庸部族分佈到白鹿峽、猿跳峽兩翼上百里綿延的山嶺間,人獸進沒頻頻、氣息繁雜。即便是強大如蒼遺,以神識將百里範圍完全籠罩住,也沒有辦法在這麼大的範圍內,在如此繁雜的氣息裡,完全杜絕敵軍精銳斥侯的滲透。
現在只能在兩翼的山嶺多派哨崗,或許這百里山嶺內有什麼大的動靜,他們這邊能及時發現、處置。
而這一刻,玉柱峰頂被一團雲霧所籠罩,鐵崖部的哨兵已經撤到半山腰,是陳海、姚文瑾、寧嬋兒、蒼遺站在簡易營壘裡,眺望西面四十餘外的激烈戰事。
“這個拓跋旗,也算是瀚海草原百年不出的用兵、修行奇才,在他在拓拔部掌握實權之後,就極力推行玄法修行,又極重視重用燕州苦奴裡的匠工,營造城池、戰械,在瀚海東岸草原極具威望。克烈部、拓跋部兩族合併,要不是拓跋旗恰好適合推出來,當這個汗王,新的汗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雛形……”寧嬋兒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看向陳海的說道,“這一戰,蒙兀部怎麼都不可能守住白鹿城,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說你還不如,讓蒼遺前輩直接潛伏過去,將拓跋旗刺殺了拉倒……”
拓跋旗原本就是無限接近天蠻的強者,身邊強者無數,又身處殺伐兵氣最為暴烈的軍營之中,蒼遺真要去刺殺拓跋旗,成功不會高,甚至自身還有極大的兇險,但寧嬋兒此時是巴不望得蒼遺冒險死翹翹的。
蒼遺怒瞪寧蟬兒一眼,想必也是窺得寧嬋兒的用意,寧嬋兒只是撇撇嘴,更期待看陳海如何解決掉眼下的危局。
“拓跋旗真是梟雄之輩,我為何不能容他?”陳海撇嘴一笑,反問道。
這時候蒼遺眉頭一蹙,說道:“東面有數十人潛伏,身手竟然還都不弱。”
“哦,應該是鶴婆婆、郭泓判他們過來了!”陳海說道。
玉柱峰以南、以東的明暗哨崗,都是陳海替鐵崖部安排的,陳海他們都無需刻意的收斂氣息,飛下玉柱峰,往西走出二十餘里,就見一座峽谷上空籠罩著一團雲霧,遮擋住神識的窺測。
“郭泓判,是我……”陳海傳音說道。
“陳侯,你真在這裡……”郭泓判聽陳海的聲音,收起遮閉氣息的法陣,將隨他與鶴婆婆及齊寒江潛入堯山的一小隊人馬都暴露出來。
“這麼點人,管什麼用?”寧嬋兒看到鶴婆婆、齊寒江、郭泓判身邊就六七十人,這些人雖然大多數有闢靈境修為底子,但面對十數萬,後續規模甚至更大的蠻兵,實在想象不出,這點人能抵什麼用。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陳海微微一笑,說道,“拓跋部十數萬戰兵,是犀利無比,但我又何等說過,要跟他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