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別人無情。就連別人把她母女倆視為貨物買賣,呼來喝去,評頭論足,挑三撿四,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不該大驚小怪,罵他們良心全被狗吃了……
例如那蘇州鏢局的少鏢頭。
“自己都做不到,怎麼怪別人?”
有錢人家誰不如此,大家早就習以為常,似乎用不著再多想。
落難後不敢深想。見秦朝燒了賣身契,像是別有險惡用心,覺得他行為怪異。夏蟲不可語冰,瞎子眼裡的世界全是黑的。
思想變了,變化很大,吳圓圓不得不承認自己變了。
秦朝臉色一正,很嚴肅地道:“你們想走隨時都可以,我只會為你們高興。沒走別怪我翻臉無情,假仁假義,一直欺騙你們的感情。也別怪我太嚴厲,不念舊情。主不主,奴不奴,皆是相對。短期可以,長期下去對大家都不好。希望你們平時多想想,多理解。平等與主奴之間總得選擇其一,對立的關係不能自相矛盾太久。不止對你們母女這麼說,對大家都是這麼說。”說完轉身就走,讓大家找住機會好好思考,再做一次選擇。
給她們選擇,也是在給秦朝自己選擇。不管做出什麼選擇,必須得從中選一個才行。既不能都不選,也不能都選。那樣太矛盾,太易醞釀衝突,小而大,早晚大爆。
可以選擇做人上人,誰願意繼續做下人,為奴為婢?
……一柱香……兩柱香……三柱香……四柱香……
五柱香之後。
“唉……娘雖然不再是個忠貞不二的好女人,但自信從此以後可以一心一意追隨公子爺,至死不悔。只是圓圓,你怎麼選擇讓我真是很為難。想了很久,才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看你自己怎麼選擇?”盈盈的語氣十分深沉,神情異常之複雜。
“女兒知道自己的性子,最用心也做不到像娘那樣,但卻沒什麼值得左右為難。”
盈盈道:“能說出這話,表明你的進步已經很大,比以前好多了。這樣吧!我跟公子爺,你跟我。我是主人的奴僕,你不是。娘也不想一直活在左右搖擺不定中,只想一條路走到底,你短時間內還可以進退自如。”
吳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