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反而可以心安理得的與幻影旅團團長同行,完成這個糟糕的遊戲,拋起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自己大意了啊,不是嗎?
他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庫洛洛望著天空,也靜靜閉上了眼睛。風又開始橫掃這片平原。遠處小鎮上的音樂偶爾飄過來。
族人的屍體,已經招來了不少的烏鴉。小酷拉皮卡拿著樹枝狠狠地驅趕著這些汙穢之物。他躺在至親血肉模糊的殘骸旁,像往常一樣入睡。“晚安。媽媽!”他抱住母親的脖子,在她懷裡蹭了蹭,蹭得滿臉血跡。從未感受到的冰冷懷抱,小酷拉皮卡將母親的金色長髮緊緊的卷在手指上,緊緊。身體劇烈顫抖著。
夜幕如同被潑墨般的色澤濃重。從山谷裡傳來陣陣獸類的嚎叫。小酷拉皮卡半夜醒來,幾雙幽綠的眼睛盯著他以及身旁無數具冰冷的屍體,短短的獠牙流淌著粘稠的口水。
小酷拉皮卡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身後一輪渾濁的血月。
“不給你們,一點也不給你們。我的族人,哪怕是一根頭髮都不給你們。”黯紅色的緋紅眼流溢著憤怒。
一隻豺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他衝了過來……
他的肩膀已經被咬爛,血淋淋的,甚至可以看見白色的骨骼。但他緊緊地鎖住紅豺的喉嚨,平滑的指甲根本無法穿透厚厚的皮毛,酷拉皮卡低下頭狠狠地咬上了豺的咽喉,用全身的重量將豺壓在身下。
“不給你們。絕對不給你們。族人的眼睛也一定會搶回來。我會報仇。”身後的血月越發的濃豔,濃地滴下了血淚。
“酷拉皮卡!”
猛然,他驚醒。
他睜開眼睛,白皙的面板近在眼前,對方的頸動脈平穩地跳動著,口中的血腥讓他反胃。他趕忙抬起頭,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壓在庫洛洛身上。(⊙o⊙)
庫洛洛平躺在草地上,白皙的脖頸處沾著血跡。兩隻手都被自己抓住手腕壓在草地上。
酷拉皮卡下意識的發覺過來是怎麼回事。他捂住嘴巴,連忙從庫洛洛身上翻下來。
怎麼會這樣?剛才自己只是又重複的夢到了一些從前的事……
庫洛洛順勢坐了起來,摸了摸受傷的脖頸,手到之處傷口自動癒合。他抬起頭,看到酷拉皮卡異常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獸。
沒錯。就是一隻小獸,還好他沒有尖利的牙齒,不然自己可就有的受了。庫洛洛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
‘沒想到他的力道還是蠻大的,雖然自己沒有反抗也是原因之一。但是……自己以前果然有些誤會他了。他仔細的大量著酷拉皮卡的身體,從頭到腳,最後落到已經變回藍綠色的眸子。
四目對視。
“……”酷拉皮卡先移開了視線。
時間已經很晚了。周圍的屍體被朦朧的夜色吞噬著,已經看不清形體。庫洛洛仰頭望著已經恢復淡黃的月亮,眼神有些冰冷。就在剛剛,在酷拉皮卡眼裡充斥著血色,突然翻身壓在自己的身上時,越過身上的金髮少年,庫洛洛望見天空出現一輪血月,在墨藍墨藍的夜幕中奪取了他的全部視線。緊接著就覺得脖頸處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鎖鏈手居然咬了他,狠狠。
酷拉皮卡依然縮到離庫洛洛3米之外的地方,他此刻的震驚一點都不比庫洛洛少。自己居然……
他從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把夢境與現實混淆。
“酷拉皮卡,你在想什麼?或者你夢到了什麼”庫洛洛又揉了揉脖頸處,儘管那裡已經一點受傷的痕跡也沒有了。
酷拉皮卡偏過頭,神情複雜。仇敵就在眼前,自己卻不得不與他同行。無法忘記至親冰冷的體溫,無法忘記那一片被染紅的大地。
他果然還是無法承受。族人空洞的眼眶流露的怨恨。一場夢境再次重重的敲擊著他的心臟。
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應該與蜘蛛同行。以緋紅眼為證,自己怎麼可以與仇敵糾纏。
不管是什麼理由。
“庫洛洛。我要自己走。”他輕輕的說。
“如果說是那件事的話。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雖然可能會受點傷。我的戰鬥力比你要強的多……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是的。”酷拉皮卡雙手抓住自己的金髮,用力的揪扯著。“我無法與蜘蛛同行。”真的很累了,這樣下去,自己都會鄙視自己。
庫洛洛收回了笑容,沉默了片刻。“知道了。那麼如果有緋紅眼的話怎麼樣?”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