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然後簽了張表格,把餘下的4000英鎊存在銀行裡,由銀行給他開了一張數值相同的保付支票。
在前往烏格大街的蘭一斯坦恩財會公司赴約之前,他抽空吃了頓快餐。
盧森堡與比利時、列支敦斯登一樣,在銀行業和企業交易上為投資者們提供了一套高度隱蔽甚至秘密的服務制度、任何外國警方要想在此摸清某樁交易的來龍去脈,簡直比登天還難。大體說來,除非確能表明一家在盧森堡登記的公司業已違犯了盧森堡大公陛下的法律,或者能證據確鑿地說明該公司已捲入一項極其聳人聽聞的國際醜聞之中,否則無論哪國警方前來調查該公司的情況,都將完全置之不理。這兒正是夏農施展身手的理想場所。
他是三天前用電話和埃米爾·斯坦恩先生——這家名聲顯赫的公司合夥人之———談妥這次來訪的。為了使自己與這種場合相適應,夏農特地穿上一套新近訂做的深灰色西裝,內穿一件雪白的襯衫,打著一條氣度不凡的領帶。他手拎一隻提箱,胳膊下夾著份《泰晤士報》。出於一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歐洲人似乎普遍以為身帶這種報紙的定是個體面的英國紳士。
“在未來的幾個月裡,”夏農對眼前這位灰白頭髮的盧森堡人說,“幾位英國商界同人,鄙人也是其中之一,希望在地中海地區做點生意,也許是在西班牙,或是法國、義大利。為此目的,我們願意在貴國創立一家控股公司。如您所料,我們這些住在英國境內的大不列顛公民,要在幾個歐洲國家不同的金融法律下從事商業活動,將是一種非常複雜的事務。因此,即使僅從稅收的角度出發,把這家控股公司建立在貴國境內,也是可取的。”
斯坦恩先生點點頭,這種情況並不陌生,許許多多類似的控股公司都是在他這小小的國度裡登記註冊的,他的公司每天都要收到不少與此類似的申請。
“布朗先生,這不應該有任何問題。”他對來者說。“當然,您也明白,公司開張前必須辦理完盧森堡大公國所有的法律手續。這些手續一旦就緒,您的控股公司便可掌握一批在別國登記註冊的其他公司的多數股票了,但卻完全免受任何外國政府的稅務調查。”
“多謝您了。也許閣下願意向我扼要介紹一下在貴國開設一家這樣的公司所需要的基本程式?”夏農問道。
這位財會專家便井井有條地講清了有關程式。
“與英國不同,在盧森堡境內設立的任何有限股份公司都必須至少有七個股東,三個董事。然而,常見的做法是:由受人委託代為成立控股公司的盧森堡財會人員出面擔任公司董事長,加上他自己的兩個小合資人一起組成這家公司的董事會,再由他手下的三名職員擔任公司股東,每人僅持有一份微不足道純粹是湊數的股票。這樣,想開設公司的投資人只是這家公司的第七個普普通通的股東。不過,由於他掌握了公司絕大多數股票,所以公司的實際命運是控制在他手中的。
“一般說來,股票總數和股東姓名都將登記在冊,但按規定。持有多數股票的股東無須登記自己的身份。因此,各人身邊的股票就成了決定性的東西,誰掌握了多數股票,誰就能控制這家公司。萬一原先那位持有大多數股票的股東不小心遺失或是被竊,那麼得到這些股票的人也就自動成了這家公司的主人,而不必證明這些股票是如何到他手中的。您能聽懂吧,布朗先生?”
夏農點點頭。其實這種安排正是他求之不得的。這樣,塞姆勒買船時,便可利用一家誰也無法摸清底細的公司作身份掩護了。
“控股公司,”斯坦恩先生繼續說,“正如其名稱所示,可以不做任何形式的買賣,而只是控制其他公司的證券。您的同仁是否已握有能控制住其他公司的股票並打算將那些股票轉到盧森堡來呢?”
“沒有,目前還沒有。”夏農答道。“我們希望能買下選擇好的地區內某些現有企業的股票,或者是創立另外一些企業,然後為了妥善保管起見,將其大部分股票轉到盧森堡來。”
一小時後,雙方達成協議。夏農向斯坦思先生出示了他身上的那張4000英鎊的銀行支票,以證明他確有償付能力,並且繳給斯坦恩先生300 英鎊現款作為押金。
斯坦恩先生同意立即著手籌措,建立一個控股公司。兩人先翻閱了一遍厚厚的“現有企業一覽表”,在確定沒有重名後,把他們即將成立的這家公司起名為“蒂龍有限控股公司”。公司全部資本將為40000 英鎊,但暫時只發行1000股股票,每股價值1 英鎊。斯坦恩先生收下1 股,擔任公司董事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