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樂得喜滋滋,以後在他跟前更要囂張得竄天。
太醫走後,他斂斂神,抵拳清咳一聲問腿都快站麻的兩人:“有什麼事叫你們一塊兒來了。”
付敏之這才撩了袍擺跪地道:“陛下,臣前來請罪。李大人的事是臣心急,事關江山,謀逆此事已有前車之鑑,臣不得不小心。”
隨著他跪下,鄭元青亦一同跪倒。
兩人結伴而來恐怕還打著法不責眾的主意。付敏之是來告罪不假,卻把自己違令私審的事推脫得一乾二淨。
自古忠臣清君側,誰敢說他做得不對,若是說了,別人就該對趙祁慎這天子寒心了。
“李大人一雙手被夾棍夾得指骨森森外露,以後恐怕連筆都握不住。”顧錦芙就盯著跪地的兩人微微一笑,“兩位指揮使雖說是一片忠心,可是人人都以忠心為由不顧皇令,那這朝中不得亂套了?”
要耍嘴皮子,顧錦芙自認不輸人,三兩句話就幫著給堵了回去。
付敏之半垂的眼眸裡閃過戾色,嘴裡說著不敢。
趙祁慎聽著兩人的針對,手指輕輕敲擊桌案,淡淡地說:“李大人一事是正使失妥,朕念在你初犯不追究,但若再有下回,朕就不再講什麼情面。此事也叫穆皇叔心寒,連世子都送進京,後續的事情戎衣衛就不用插手了。”
“陛下!”付敏之驚聲,“穆王殿下的事情是臣這裡查到的,定然是要有始有終。”
“你閉嘴,朕可不想再看到下一個所謂指證穆皇叔的人再廢了手或是腳,到時天下人都得說是朕讓屈打成招!”
天子不容他反駁,付敏之一張臉憋得鐵青。
“魏錦,以後相關穆王的案情都由你內監跟進。朕的堂兄進京,這事就算得上是家事,如若還查到有疑點,你再和次輔還有大理寺的人一塊查。”
穆王的事情就那麼轉到內監,付敏之和鄭元青都心中一驚,在想天子的深意。
內監多久不審案了,離現在最近的一回還是先帝時的事情。內監審案都在番廠,如今番廠的大牢還在這禁宮之內貼著封條,先帝在肅王謀反案後就撤了番廠,因為番廠裡有人和肅王勾結。
番廠的人不但掌著批朱和議權,本就是權勢過盛,當年連戎衣衛都被番廠控制在手裡。鄭家當年的正使之位就是先帝在事發後削了一級,當年鄭家是聽令番廠指示做事為多。
所以。。。。。。。天子這是什麼意思?
顧錦芙已經領命。
她想要番廠復立的事情基本就成定局了。
付敏之把手握成拳,總算明白自己被擺一道,或者天子就是在等這個時機。從戎衣衛查到穆王刺殺一事開始,這局可能就佈下了,許志輝是從軍出身的,對刺殺時來人的招式和兵器不可能真一無所知。
他們都太過自信,忽略了這一點。
可如今說什麼都已晚。
自打先帝誅殺肅王后,付家就一直得重用,多久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付敏之氣悶得心口作疼,皇權之下再憋屈他也只能受著。
在磕下頭應是之後,付敏之神色麻木地告退,趙祁慎卻在這個時候喊了一聲鄭元青:“鄭副使留下。”
不說原由,直接就將人留下,鄭元青也變了臉色,餘光掃到付敏之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陰騭和警告。
天子一招挑撥離間用得真好。
顧錦芙看著大殿裡兩位指揮使間微妙的□□味挑挑眉,心想趙祁慎這真不是以公謀私,在對鄭元青打擊報復嗎?
看來鄭元青以後在戎衣衛裡日子不能好過了。
鄭元青留下,趙祁慎把她給的字條直接就丟在地上,冷聲問:“副使以後有什麼要說,直管來找朕。”
字條輕飄飄落在冰涼的地磚上,鄭元青心頭亦是一片冰涼,猛然抬頭去看顧錦芙,她居然直接就把字條給了天子。
遙遙望著,他忽然想笑。
顧錦芙被他責問一般的目光看得怔了怔,意識到可能是她會錯意,鄭元青恐怕是真的只給她傳信。
她抿抿唇,繼續面無表情站著。
會錯意又如何,即便知道他本意只告訴自己,她還是會跟趙祁慎說此事。
趙祁慎在此時繼續說道:“上回你說鄭家只認帝位,所以朕對你們鄭家處於觀望態度。朕知道何人指使要秀琴的命,你如今交出秀琴,算是功過相抵。。。。。。”
顧錦芙聽他說這些,總算知道那天下午他與鄭元青是私下說什麼。
鄭家這是要投誠還是準備當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