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自作孽啊,為什麼不說晚一會再過去!
兩人熱熱鬧鬧的走了,穆王世子聽著遠去的話話聲,搖頭失笑,回到正題。
“陛下,臣的父王那頭已經快馬進京,給臣發了信。”
說罷,把信交給他。
趙祁慎接過,細細地看,上面其實沒提什麼要事,只是穆王用訓戒的語氣叫兒子好生討好他。值得深究的就是一句為父自有打算。
穆王世子就是為這句來的。
“陛下,臣無能,只能探到這些蹤跡,餘下的恐怕只有陛下這頭著人去查探了。”
穆王到底是有動作的,趙祁慎點點頭,說了聲謝:“你是朕的兄長,長輩的事情另論。朕這邊不管結果如何,都會實現答應兄長的承諾。”
穆王世子嘆氣:“螻蟻苟且偷生,臣無法因為一個孝而和長兄一樣斷送性命,叫陛下見笑了。”
“堂兄如若不為自己打算,那也只是愚孝。”趙祁慎淡淡一笑。
兩人相互的信任已經越來越牢固,穆王世子便在這時告退,趙祁慎亦站起來,不動聲色看了顧宇清一眼。
顧宇清一直沒有抬頭,即便天子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仍是從容不迫離開。
趙祁慎雙手攏在袖子裡,站在原地,腦海裡都是卓宏近幾日查到的事情。
外頭起風了,吹得窗柩微微作響,他從沉思中回神,喊來歡喜:“給你們魏公公送斗篷去,方才急急慌慌的,這會起風別凍著了,再帶上手爐。”
歡喜應喏。
他又站了會,看向抖動的窗子,輕輕嘆了聲。
起風了,朝堂裡也要起浪了。
第55章
天子生父追封為帝,告先祖及天地,一併加封生母為皇太后,沉長嚴肅的典禮持續了近一天時間。
趙祁慎送母親回慈寧宮,太后心疼奔波忙碌一天的兒子,連飯也沒留他用就要將人趕走。
離開前天子連魏公公都支開了,不知道與太后說什麼體已話,離開的時候神色肅穆。
顧錦芙捧著手爐在庭院等他,緋紅身影如火,暖了庭院的蕭瑟,亦暖了步步向她走來的趙祁慎。
他上前朝她微微一笑:“我們回吧,母后累了。”
顧錦芙眼底也是笑意,把手爐塞到他手裡:“你先暖走,一會再幫我暖手。”
大男人捧個手爐是真不像話,趙祁慎卻破天荒的沒有嫌棄,高高興興揣在手心裡,邊走邊說:“晚上還吃鍋子吧,你今兒在外頭也受凍一天。”
“再給你熱壺酒。”
“好。”
兩人並肩而行,暖過手的趙祁慎把手爐遞給身後的歡喜,然後去握住身側人的手,一點一點把她微涼的手再暖過來。走到半路還換了個方位,給她繼續暖另外一隻手。
顧錦芙直覺得好笑,他還把自己話當聖旨了不成。
離年節還有十日的時候,各地藩王已經陸續到京,京城空前熱鬧。
顧錦芙聽到外頭的訊息,給趙祁慎彙報:“聽說京城一應官夫人的宴請都從年尾排到明天初春了。”
“前陣子禁宴,如今放開,我這又有赦令,他們自然也要透透氣。”
說得就好像是被圈養的小貓小狗似的。
顧錦芙眯著眼笑,跟他說起還在建興時的事來:“娘娘以前不愛設宴,一年到頭也就過個年節最熱鬧,我每年都盼著過年,看著那些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來赴宴,心裡頭也高興。”
“若是這宮裡進來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赴宴,你估計就樂不起來了。”
他一針見血,讓她心頭拔涼。
可不是。
突然就很慶幸婆母淡如水的性子。
趙祁慎見她吃癟,勾著唇笑,笑著笑著卻是嘆了口氣:“錦芙,料理了穆王,我們就大婚吧。”
還在出神的顧錦芙一愣,怎麼好好的就扯起這事來了。
她忸怩了會說:“不是說好一年嘛。”
他很想耍無賴說,這一翻年不就是過一年了,不過沒說出口,這種空子還是等到關鍵的時候鑽。
他含糊道:“嗯,一年。”
顧錦芙聽著他又應了,總覺得哪裡不對,正想探究的時候許志輝來稟說是穆王已經到北城城門了,等著聖令進城。
說曹操,曹操到,兩人皆是神色一凜。
趙祁慎讓穆王世子帶著他的令接人進城。
穆王在城門處等了小半個時辰,見到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