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城附近的幾個隘口,還有將防守線拉長到大遼的塔社城附近,聖旨早就到了大人的手裡,你稍做休息,就馬上去函谷城拜見大人吧,大人跟九公主都很擔心你。”
說起幸崎天跟幸拂畫,司空堇臉色頓時一僵,眼眸裡忽然就微微拂過一道暗淡,想了想,才應道,“我知道,大人跟公主一切都安好吧?”
“大人一切安好,就是九公主,唉,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想起幸拂畫,連季無歌也是忍不住有些無奈而心疼,一年前,幸拂畫還是那般天真無憂的尊貴公主,然而如今,已經成了一個駐守邊境堅韌的戰士,她堅強勇敢,聰明果斷,一年的戰亂風霜的洗滌,已經將她身上那種柔弱抹去,雖然如此,每每想起在風雨泥濘之中摸爬滾打的幸拂畫,季無歌也不得不佩服。
“畫兒?她過得不好嗎?”
眼前突然浮現出幸拂畫那張絕色傾城的小臉,司空堇胸口忽然微微有些沉悶起來,想來,這事情是不是應該跟她說清楚為好,那樣善良的好女孩,她真的不忍心去傷害。
“她一年多以來,惦記得最多的就是你,每次受傷了,默唸你的名字就會變得堅強起來,怪讓人心疼,你可一定要對人家好一點,人家一個女孩子,金枝玉葉的公主,真的很不容易。”
不容易,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司空堇心裡微疼,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知道那樣的女孩子,她是萬萬不能辜負的,可是要她怎麼辦?
想著,心中忽然有些煩躁,仰頭就是灌下一杯酒,看著季無歌,想了很久,忽然低低問道,“大哥,你是不是很欣賞畫兒?”
此話一出,季無歌一愣,想了想,當下也不疑有他,於是便笑著點了點頭,“當然,九公主也算得上是女中豪傑,整個大雍也找不出幾個,你看看剛才的城樓,這段時間又加固了,就是她親自監工的,還有那些隱藏在暗中的箭塔,她很有才華,也很聰明!”
“她真的這麼好嗎?”
司空堇低低念道。
“嗯,她是個很好的女人,你一定要好好對人家,不然,別說大人不會放過你,連我也不會讓你小子好過!”
季無歌語重心長的說道。
司空堇喝盡杯中酒,蹙了蹙眉,摸了摸鼻子,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當初不是說了允許你監守自盜嗎?大哥,你要是喜歡,兄弟我還是很捨得的。”
說著,司空堇心底卻是一陣無奈的苦笑,不得已,也只能這麼說了。
話剛剛落下,季無歌立馬投來一道冷厲的眼神,看得司空堇禁不住一顫,“阿堇,你說的這些話我可不愛聽,九公主對你的情意大家有目共睹,我季無歌再如何也斷然不會惦記自己兄弟的女人,這話以後不要再讓我聽見。”
司空堇一震,只得乾笑了幾聲,苦不堪言的低頭繼續喝酒……
頓時,帳中的氣氛有些沉鬱而壓抑起來。
唉,本官要是真一直這麼拖著,那才正是辜負了她!
果然,自古以來,這個情字是最煩人的,這一刻,司空堇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帝北尊那張冷豔妖冶的俊臉,不知怎麼的,心情忽然有些沉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貂爺的腦袋。
正喝得津津有味的貂爺抬頭看司空堇,那迷濛的紫眸閃爍了一下,眨巴眨巴的盯著司空堇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伸出小粉舌,輕輕的舔了舔司空堇搭在桌邊的素手。
……
戒備森嚴的函谷城統帥府內,接到季無歌一大早派人送來書信的幸拂畫,幾乎抑制不住激動的要跳起來,來不及等身後的丫鬟給她梳理好那一頭的秀髮,便忍不住起身朝門外飛奔而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要去哪裡!”
正端著早膳進來的丫鬟只看到一道淡紫色的小影從房中衝出來,來不及反應,便看到幸拂畫披散著一頭秀麗的長髮,一手抓著書信,一手提著裙子,朝長長的迴廊裡奔跑而去。
“畫兒?何事竟如此匆忙?你要去哪裡?”
帥府門口,幸崎天剛好從外面回來,看到幸拂畫一臉急切不顧一切的奔跑出來,忍不住有些驚訝的問道。
“父王,我要去找堇哥哥,他在函谷關!季大哥來信了!”
幸拂畫揚了揚手中的書信,興奮得像一個歡快的小鳥,顧不得蒼涼的秋雨,一個閃身便衝出了門口,眨眼間便不見了人影。
聽著急促的馬蹄聲遠去,幸崎天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深邃的眼眸浮現出一道寵溺與柔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