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很是無奈,講歪理她從來就不是蘇錢氏的對手,要不是蘇有德讓她來說,她還真的就不願意。
不得不說,蘇錢氏說得都是對的。
她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自然是要為兒女打算才是,這一家子亂七八糟的,老三自己立不起來,能夠怪得了誰?
見林氏沒有什麼話說了,蘇錢氏瞄了一眼正在忙活的李氏,“你們把心放進肚子裡,那個也是要強的,你忘了她孃家那頭是怎麼樣的,有那邊在,幾個小的還能餓死?”
經蘇錢氏一提醒,林氏倒是也明白過來,“這倒是,反正人家孃家有錢。”
說出來的話就變得酸溜溜的。
蘇錢氏一臉的胸有成竹,戲謔的瞧著林氏,“讓遠光他爹過來,我跟他說,他以為什麼時候都是他做好人?”
“孩子爹忙著呢!”
“哼,忙著?說不定正在等你過去帶訊息呢,你就說……”聲音漸漸低下去。
林氏吃不準,也回了自己屋子,蘇有德片刻之後就從屋子裡出來,見蘇錢氏就道,“這樣不好。”
“不好?你想想,那你覺得怎樣好?剛才你出去打聽到什麼了嗎?我就說是個背白板的!”蘇錢氏咒人起來是很下得去嘴的。
蘇有德雖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卻不會跟蘇錢氏交底,“等老三回來再說,事情總會有一個定論。”
蘇錢氏瞄了蘇有德一眼,拍拍屁股站起身來,“你以為有一個這樣的叔叔,到頭來遠風以後能好?”
這一句話,讓蘇有德瞬間沒有了底氣,卻嘴硬,“不管如何,也是扯不開了的。”
蘇錢氏卻沒有再說什麼,沒事人一樣的進了堂屋,在那吆喝,“老三媳婦,快點,不把人餓死不甘心是不?”
半夏在灶房之中燒火,間或在裡頭走動,是能夠看見坐在那的蘇錢氏跟林氏,之後又是蘇有德的一些話的,而後就是蘇有才,來來回回,似乎就把自己家撇一邊的樣子。
這又是什麼把戲?
半夏可管不到那麼多,卻隱隱猜測到了一些什麼。
至少,不會是幫著想辦法就是,二伯現在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如何了,大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還有其餘的人,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的爬,絕不是因為擔心。而是想著會被牽累吧。
真是讓人心寒。
周氏已經過來瞧過很多次了。
一大盤子的血腸,炸的金黃的油豆腐鼓鼓的,裡頭是糯米芋頭加肉末木耳,另外是大骨頭湯燉蘿蔔豬肺,也不知道加了什麼進去,有些麻,吃著卻讓人渾身舒坦,另外是炒好的白菜葉子,瞧著也盡是夠了。
半夏從大鍋裡,撈出一大塊肉。看了看。放進盤子裡。四周,堆著李氏從酸罈子裡拿出來的酸蘿蔔跟白菜幫,切成細絲,撒上點辣椒粉。白是白紅是紅的點綴著,瞧著也喜人。
周氏叫得很是誇張,“三嫂,你用這麼大塊肉招呼,這不是吃窮了家裡嗎?!”
李氏本來就是氣不順的,聽這樣一說,“你說什麼?吃窮家裡,我倒是能吃的著才是!這既然交給我們打理,哪怕之後只能吃白菜。你也不要多說,不然交給你招呼?”
正要擺桌,就聽見有身影進了院子。
一個人在那吼著,“還不快出來人,大過年的怎麼半夜出去。是不想活了嗎?”
半夏定睛一瞧,蘇有義身上很是狼狽,哪裡還有平日裡的翩翩模樣,被另一個人扶著,她驚叫出聲,“二伯!”
更驚訝的是,扶著他的那個人,是那個木大夫啊!怎麼回事?
木十九瞥了一眼院子裡的這些人,嘴巴又是一扁,扭頭就罵蘇有義,“要不是遇見我,你還有骨頭剩?還騙人!你倒是說說看,家裡沒有人需要你出去找出去救,這一院子不是人?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說完,朝半夏使了一個眼色,半夏心裡就有數了。
又實在是著急,湊近了問一句,“有事嗎?”
一語雙關自是不必提,“能有什麼事,不是有我在嗎?這明日就能好!”
半夏眼睛裡迸發出神采來。
蘇錢氏在這嚎卻是應當的,但要有別人在面前說風涼話,她哪裡忍得住,“好不好的大過年上別人家門做啥?老二!你這又是怎麼的,沒個準頭,老三要是回不來你也回不來了,到頭來丟下一屋子小崽子要累死我嗎?”
半夏翻翻白眼沒說話,可真是好笑,蘇錢氏罵人自己親生兒子都能這樣,還真是頭一次見,何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