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9部分

“你唱得很好,不必害羞。”

墨九捏了捏發燙的耳垂,“我不是害羞,只是……”

見她眸底有猶豫之色,東寂又笑道:“以食會友,琴音相伴,如伯牙子期之遇知音,本是人生美事,你又何必拘束?”

話雖這麼說,可墨九卻是唱不出來了。

也不曉得是酒水太醇美,還是這個樣子的東寂太迷人。聽他撫著琴,若她再扯著嗓子唱歌,實在尷尬。所以,她將筷子丟在桌上,在筷子劃過碗邊時清脆的“錚”聲裡,似笑非笑道:“伯牙子期,這個比喻確實不錯。但願經年之後,你我情分亦不負這一桌酒食,不負這一首琴音。”

東寂沉靜如水的臉,有一剎的恍惚。

認識這麼久,墨九雖然一直很嚴肅,卻從無這一刻這樣的認真。

她又道:“有句話,我想告訴你。東寂,不論你是誰,如今的我,都把你當成朋友。並且以有你這樣的朋友為榮。但願這份純粹,不會改變。”

燈火之下,東寂面龐微凝,如玉一般的手指依舊撥弄著琴絃:“你唱的這曲子,我從未聽過,很是喜歡。你若再唱一回,我便應你所允。”

墨九醉眼惺忪,可腦子卻清醒的很,與他相對而坐,看他眸底光華流轉,她一雙晶瑩的眸子微微眯起,臉上也盪漾出一種平常並不多見的情緒。考慮一瞬,她長長的睫毛眨了幾下,再出口的《菊花臺》,就沒了先前的吊兒郎當,一字一句,唱得認真柔和,細聽,似乎也有幾分幽怨。

花已向晚,飄落了燦爛

凋謝的世道上,命運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兩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輩子搖晃

誰的江山,馬蹄聲狂亂

我一身的戎裝,呼嘯滄桑

天微微亮,你輕聲地嘆

一夜惆悵,如此委婉……

琴聲與歌聲,傳出去老遠,醉的不僅是人,似乎也是夜空。

不知過了多久,墨九聲音戛然而止,不好意思打個呵欠,“天兒快亮了。”

東寂仔細收了琴,又自然地探探她的手,“秋夜太寒,沒冷著你吧?”

墨九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臉,“正好降降溫,消消臉上的顏色。”說罷看東寂含笑看著她的臉,白衣長髮,溫柔多情,目光許久沒有挪開,她不由怔住。一男一女這樣相看,在帶了花香與酒香的空間裡,帷幔飄飄,香風繚繞,實在太容易催動曖昧。

“看我做什麼?”墨九臉上燙了幾分。

東寂慢慢起身,走到她的身側,一言不發。

墨九覺得心跳突地加快,不敢看他的臉,“我得回去了。”

東寂沒有回答,只拿過石凳上一件精緻的月白色風氅,慢慢披在她的肩膀上。墨九正想去接風氅的帶子,東寂卻錯開她的手,雙臂從她背後輕輕繞過她的脖子,伸向她的領口,一點一點,不緊不慢地將風氅為她繫好。

這樣溫柔的舉動,這樣俊美的男子……一般人真抗拒不了。

墨九收了收心,籲一口氣,想說句什麼來緩和氣氛,東寂卻又溫柔地替她拂了拂凌亂的頭髮,然後問:“我還沒問過你的名字。”

低柔清淺的嗓音,攪得墨九心亂如麻。

她並非沒有與男子有過肢體接觸,便是蕭乾也曾抱過她。

可這一刻,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畫面太曖昧,她只覺心慌得厲害。東寂這種成熟男子的眼神,溫柔、有力,分分鐘就可以挑出她一腔的悸動。這人不若蕭六郎那樣清冷涼薄,對任何女子都拒之千里,即便有著令人驚豔的美,也讓人不敢靠近。東寂不同,他像握著一把可以讓女子束手就擒的刀,很容易讓女人在他渲染的甜蜜與柔情之中,難以自拔。

她輕呼口氣,沒有回頭,只道:“你不是早曉得我是誰,還問就矯情了。”

東寂似乎笑了一聲,語氣裡有一抹去寒生溫的暖意,“我想聽你說。”

墨九不太自在地扯了扯肩膀上的風氅,不經易接觸到他溫暖的手指,燙了一下,又本能地挪開身子,歪著頭,從正面仰視他俊美的臉,一字一頓,“墨,九。江湖人稱,九爺。”

東寂愣一下,揚起的唇角,“很好聽的名字。”

對這樣的恭維,墨九很無奈:“我家取名,比較節省,你別變相笑話我。”

“那麼墨九……”東寂未接她的話,暖洋洋的笑道:“不回蕭府了,可好?”

墨九身子被雷劈了一般,突地僵住。

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