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雖說的輕描淡寫,可他知道,自己所受的傷,絕不是嘴巴所講的這般輕,而且如再不止血的話,他可能很快就要跟這個世界告別了。
他之所以會傷得這麼重,原因在於他在進入屋內後,遇到了四隻與食精獸同等級的高階“螳螂獸人”。
螳螂獸人,外表上就跟大金剛沒什麼兩樣,差別在於它手關節所連線的並不是毛茸五指手掌,而是一雙有著螳螂般的彎月利刃,行動敏捷,跳躍力極佳。
當時,俞飛在見著四隻高階螳螂獸人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撤退,不過顧及外邊有一個毫無行動力的唐娟娟,故而只得選擇硬著頭皮面對攻擊。
雖然最後是僥倖解決了四隻螳螂獸人,但精力耗損的交戰過程中,他卻也付出了相對代價,一道傷疤,從左邊肩胛骨畫到右邊胸口。
其實,如果不是他超敏銳的精神感官,此時的他恐怕早已內臟外翻、血流不止的當場喪命。
不過,由於他們是穿著深黑色軍裝,再加上室內光線灰暗的關係,所以唐娟娟並沒有發現俞飛的胸肚早已一片溼淋的血紅。
這時,唐娟娟聞之他受的只是小傷,雖覺心疼與內疚,基於個性使然,為了不讓他聽出自己的不捨,她不由轉開話題道:“喝了水後,我的體力好像已有明顯的恢復,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為了掩飾傷口疼痛之感,俞飛以飲水機當墊背的靠坐在地上,還佯裝一副輕鬆口吻道:“我原本是打算解決妖獸後,就利用制高點待在廢棄樓房三樓檢視妖獸動態,並等待救援。不過由於學姐急須用水,所以才會在逼不得已的情形下,輾轉來到了這裡。
“雖然這裡的地勢位置也不錯,但距離妖獸喜歡集結的森林,卻只有短短几公里而已,照常理來推判,我們應該是在找到水後,再回去之前那棟三樓廢棄樓房,畢竟那裡距離失事地點也較近。
“但礙於我受傷流血,以及剛才背學姐時又流失了一部分體力,現在只好冒險在這裡等待救援。
“不過我要是沒推斷錯的話,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妖獸來此才是。”
表示瞭解的點了點頭,唐娟娟道:“是光線較為黯淡的關係嗎?還是我眼花了,我怎麼覺得你的臉色好像越來越青灰,聲音聽起來也有些虛弱,你的傷不打緊吧?”
強忍著痛苦呵笑了幾聲,俞飛回道:“沒事的,謝謝學姐的關心。”
稍微一頓,他咬咬牙根、忍著痛楚,並轉開話題續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學姐幫我隱瞞剛才殺獸的事實。”
“為什麼?”
早在提出隱瞞的要求時,俞飛就想好回應說詞,所以這時的他也不慌不忙的婉轉道:“我會從軍純屬意外,甚至在新訓隊時,還刻意表現的非常差勁,為的就是希望能因此而被退訓,不過沒想到退訓不成,還被調到了藝工隊,如今要是被總軍局知道我有此能力的話,可能會把我調往前線……部隊……
“當然,前提是我們有機會可以離開這裡……”
“我答應你,不過要是被詢問逃離過程的話,我們該怎麼回答?”
俞飛雖漸感昏昏沉沉,但為了可以順利隱藏自己身份,他還是強打起精神道:“學姐就推說,自己因驚嚇過度,而造成片段記憶喪失,然後再讓他們來問我,我自有辦法回答……現在……請學姐暫時不要再說話,以期……早一點恢復體力……”
話說到最後,他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意識也變得有些模糊,而且越來越覺得疲憊無力,所以他才會以恢復體力為藉口,要她別開口說話,畢竟只要她不說話,自己就不用費心回答。
聽出俞飛呼吸的失頻,唐娟娟原本是想詢問他怎麼了,不過想起他要自己別說話,她也只好嚥下到口的話,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休息養神。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之久,沉靜的空間裡,突然傳來一陣陣吵雜的氣流聲。
聽到這股聲響,唐娟娟不禁開啟眼睛,對著同樣閉上眼睛休息的俞飛問道:“咦,這不是飛行機降落的氣流聲嗎?”
久等卻得不到回話,唐娟娟不禁挪動身軀,縮短與俞飛之間的距離,輕推著他的身軀道:“學弟醒醒,學弟……”
就在唐娟娟輕推動作下,俞飛非但沒醒,甚至癱坐的身軀還順著她推動力道的應勢而倒。
原來不知在何時,他早已暈厥了過去。
更甚,唐娟娟手上還摸到一片溼漉漉的溫熱鮮血。
望著俞飛癱倒的身軀、滿地的鮮血,唐娟娟的淚水再度決堤,情緒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