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那等亂說話的小人!爺爺,老馮的乳豬、全羊烤好了,咱們是不是該開飯了?”
老爺子好氣又好笑,本來還想再磋磨磋磨這個不著調的孫子的,可吃飯皇帝大,於是拿手杖敲了他一柺子。“吃過飯再收拾你!”
賀頌北佯裝吃痛地嗷嗷叫,叫完又活靈活現地扶著老爺子去餐廳就坐了。
羅美萍盯著禾薇捧在手裡逗弄的玲瓏犬看了幾眼。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可不就是小氣麼,同樣是沒過門的孫媳婦,憑啥她有,胡慧就沒有?”
禾薇正順著小傢伙的毛,聞言,不由得一愣。
方婉茹笑著接過話:“老爺子給薇薇找這個狗時,你家曜南的事還沒定呢,這種玲瓏犬本就難得,你讓他上哪兒再去整第二隻?”
羅美萍氣呼呼地道:“那就誰都不送嘛,幹啥一個有、另一個只能幹看?老爺子偏心這句話難道我還說錯了?禾薇是他沒過門的孫媳婦,胡慧難道就不是?都是一樣的身份,憑啥這麼不公允?”
“話不能這麼說!二嫂!”
方婉茹眼角瞅到胡慧正往這邊看,沒準已經聽到羅美萍的抱怨了,心想還是幫老爺子說幾句比較好,於是把羅美萍拉到靠近客廳的角落,這個位置小聲說話,餐廳那邊聽不見,客廳裡的人卻能聽得很清楚。正好,曜南去上洗手間了,就婆媳倆個,她樂得多說幾句。
“人哪,總有個遠近親疏不是?老爺子喜歡薇薇,那是薇薇入了他老人家的眼,撇開阿擎那層關係,你看老爺子和薇薇,本身不也是無話不談的忘年交?你家胡慧才來多久?就想和老爺子攀交情?再說了,你光看到老爺子對薇薇好,送她這個送她那個的,咋不想想薇薇這幾年送老爺子多少東西?不說遠的,就最近吧,薇薇家送來的蛇酒,你不是都想問老爺子討一點孝敬孃家人去?再對比胡慧,你還想咋滴吧?”
羅美萍氣得倒仰:“那是禾薇家條件好,胡慧家要有這樣的條件,我還能……”
“你還能咋地?早早接受她做你兒媳婦?”方婉茹似笑非笑地覷著她。
羅美萍生生嚥下嘴裡的話。
說起來,她以前還嫌棄過禾薇的家世背景來著呢,如今卻連這樣的家庭條件都成了奢望,心裡的底線降得一年比一年低,都快低到土裡去了,偏偏兒子喜歡的又是那樣的女人,讓她委實氣不過。
想到這裡,羅美萍狠狠瞪了胡慧一眼,心裡啐罵:沒用的東西!要不是你,老孃何至於這麼丟臉、出醜?!
方婉茹說完就不管這對婆媳倆了,拉過禾薇說:“走!吃飯去!小傢伙乖得很,隨便放哪兒,它也只會繞著你腳前腳後地跑,不會找不見的。等你吃完了再給它弄點牛奶喝喝。這麼小的狗,還不能喂肉骨頭……對了,還得給它起個名兒,家裡現在叫它什麼的都有,不過老爺子說了,既然是送你的。取名權歸你……”
禾薇因為站得遠,屋裡又播著音樂,所以沒聽清賀家兩個嬸嬸到底說了些啥。但從賀二嬸和胡慧的表情來看,多半不是什麼好事,索性當無知,抱著玲瓏犬,跟著賀二嬸說說笑笑去了餐廳。
餘下羅美萍和胡慧這對新鮮婆媳大眼瞪小眼。
“咦?媽,慧慧,你倆咋還在這兒?大夥兒都上桌了。肚子還不餓嗎?”
賀曜南上完洗手間出來,沒在熱鬧不斷的餐廳尋到自己的媳婦和老媽,四下一找。居然還在客廳杵著,而且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不禁頭皮發麻。
他老媽對胡慧一直都不怎麼待見,哪怕如今他和胡慧的名分已定。他老媽依然會在他跟前喋喋不休地數落對胡慧以及她孃家的不滿意。讓他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夾心餅乾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可胡慧既然已是他的人了,又是他喜歡的姑娘,無論如何都不會因為老媽的不滿意而分開。既然說不攏,那就只好拆開,儘量減少老孃和媳婦的獨處。
於是,賀曜南拉過胡慧,推她坐到了三嬸旁邊,自己也順勢挨著胡慧坐了下來。
這麼一來。羅美萍就只能坐席末了,誰讓她最後一個才到呢。其他人早就已經排排坐好,等著老馮給大夥兒拆分烤羊、烤乳豬了。
羅美萍一手握著刀,一手握著叉,憤憤地切割著分到她碟子裡的羊排和乳豬肉,然後塞到嘴裡用力嚼著,恨不能把它們當成胡慧。
方婉茹看著這樣的二妯娌,心情越發舒朗。果然人是需要有個參照物做對比的,想以前的羅美萍多麼意氣風發、以兒子為傲啊,動不動就“我們家南南”,把乖僻的小西、愛鬧的小北貶得一文不值。現在呢?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