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小兒子指著鼻子批評,又是當著兒媳和孫子的面,老爺子臊得臉紅脖子粗,不耐煩地甕聲道:“行了行了,算我說錯話了行吧。就這麼個意思說上說下的煩不煩啊,阿擎還要休息呢……”
賀遲風倆口子啞然失笑。得!怎麼樣都是老爺子對!
賀擎東怕老爺子惱羞成怒,指指床頭櫃上插著吸管的飲水杯。岔開話題:“爺爺,麻煩你給我拿一下水。”
“渴啦?不早說。”老爺子立馬屁顛屁顛照做。臉上的臊意果然就這麼被沖淡了。
賀遲風趁老爺子沒注意,偷偷朝侄子豎了豎大拇指。
這麼一緩,話題從賀擎東的調崗轉到了此次受傷事件上。
“薇薇聽到的基本都能和實情核對上。”賀擎東啜了幾口涼白開。稍微歇了歇。緩緩說道:“本來是能將吳民盛一夥一網打盡的,關鍵時刻他說了一句,讓我不得不改變主意、決定抓活的……”
“吳民盛就是那個在雲緬邊境進行**實驗長達十年、並不要臉的自稱為‘人體實驗之父’的人吧?”賀遲風插問道:“他說了什麼讓你在那麼關鍵的時候放過他?”
“不是放過他,是想抓活的,因為他說我爸媽的死不是意外。”賀擎東犀眼微眯,放佛又回到和吳民盛對決的那一天。
因為排布精密,計劃實施得非常順利,他率領的衝鋒小隊一舉搗毀禍國殃民足有十餘年的人體實驗室。兵分三路——一路解救被吳民盛及其手下陸續誘拐、矇騙到實驗基地、並且還一息尚存的實驗體;一路解決吳民盛的手下;剩下自己為首的三人小組,追擊吳民盛。
吳民盛當時朝他們扔了一片指甲蓋大小的白色物體。笑得一臉得意,好似那白色物體有多麼巨大的能量似的,底下隊員還因此嗤笑吳民盛,懷疑是被嚇瘋了,竟然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很快,吳民盛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抱著黑色的密碼箱轉身跑路,邊喊:“姓賀的,你還不知道你爹媽當年的死不是意外吧?哈哈哈……想知道實情,就跟我來……”
他當時的確懵了那麼幾秒,等反應過來,吳民盛已經跳上邊境公路、攀上一輛路過的貨車逃了,他制止隊友的遠距離狙殺,留他們處理實驗基地的後續問題,隻身一人追著吳民盛一路從邊境趕到魔殤谷,在那兒遭了吳民盛的暗算……
“什麼?!”
“不是意外?”
老爺子和賀遲風的異口同聲,將他從幾天前的回憶中拉回到現實。
許惠香也驚訝不已:“不是意外那就是人為了?會是誰,竟然對大哥、大嫂下這樣的狠手……”
賀家老大倆口子的死因,當年不是沒有展開調查,可無論怎麼查,指向的線索都是意外。傷痛歸傷痛,幾番調查之後,老爺子也不得不接受天降橫禍這個事實。時隔十年,竟然說那事其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如何不讓人震驚!
震驚過後,老爺子眯了眯眼,沉聲猜道:“會不會就是和吳民盛那個王八羔子通電話的人?”
老大倆口子的死,是他這輩子的最痛的事。老伴病逝,怎麼說都在病榻上纏綿了那麼久,傷心歸傷心,到底是做好了幾分思想準備。可老大和老大媳婦當年是真的天降橫禍,一夜之間,老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要不是念著大孫子需要照顧,強撐著一口氣挺了過來,沒準也跟著老大倆口子去了。可隔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從那場痛徹心扉的悲劇中走出來,居然告訴他那不是意外,是人為,是**!
操他孃的**!老爺子怒了。
想他戎馬半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戰場上和敵人鬥爭,戰爭結束後的和平年代,他雖然很不習慣彎彎繞繞的人際關係,天生的耿直脾氣也因此為他樹了不少敵,但不至於結下生死大仇。底下四個兒子,也屬大兒子最不會和人結怨結仇。到底哪個王八羔子,這麼喪盡天良!有種躲一輩子,只要被老子逮到,不把人揍得他爹媽不認識、再送去牢裡吞槍子兒,老子從此改姓懦、名夫!
許惠香見侄子神色疲憊,擔心他腦部的傷,昨天才動手術呢,今兒個就被他們拉著說這說那,不好好休息、留下後遺症怎麼辦,趕緊勸道:“爸,我看阿擎也累了,讓他好好休息,有什麼話不如等他傷好了再討論?”
老爺子忙轉頭看孫子,見他臉色的確不大好,懊惱地直跺手杖。怪自己,原本想著等大孫子睡著了和老么談這個事的,被老大倆口子的事一激,忘了大孫子才剛動過刀,身體還虛弱著呢。
忙讓大武去喊醫生,邊關心地斥責孫子:“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