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轉槍口,在他身前的石塊上打出一串火星。“噹噹噹當。”單調的輕機槍射擊聲中,石良材的身體迅速栽倒。然後於另外一塊石頭後毫髮無傷地鑽了出來,抬手將鬼子的輕機槍打成了啞巴。
“注意互相掩護,別給鬼子組織進攻的機會!”軍官老苟大喊著,提醒弟兄們注意相互間的配合。
“知道啦!”黃小毛和朱老蔫等人不耐煩地答應,從正面和側面交叉射擊,將鬼子打得躲在石塊後不敢露頭。
“石頭兒,張小胖子。你們兩個專門給我打擲彈筒手和輕機槍手,趁著他們還沒明白過味兒來!”老苟搖了搖頭,繼續發號施令。
“明白,長官!”石松齡大聲答應著,從藏身處探出盒子炮,連續三槍,將一名試圖去撿擲彈筒的鬼子打成了篩子。
張松齡也見樣學樣,不再找鬼子軍官,而是將盒子炮的優先攻擊目標變成了鬼子擲彈筒手和輕機槍手。
在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上,盒子炮的火力優勢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幾名鬼子輕機槍手和擲彈筒手還沒等進入狀態,就被石良材和張松齡兩人送去見了天照大神。其餘輕機槍手和擲彈筒手見到勢頭不對,不敢再尋找合適進攻位置,抱著輕機槍和擲彈筒不斷往後跑。老苟和胡豐收兩人用盒子炮追逐他們,將他們一個接一個從背後打翻在地。
所有活著的鬼子兵開始倉皇后退,一隻手拎著三八大蓋,另外一隻手捂住頭盔,高高地撅著屁股,就像春天裡發情的母驢。老苟帶著弟兄們大笑著射擊,在山路兩邊留了一具又一具屍體。
在丟下了超過三十具屍體之後,鬼子們退到了山路拐角處。張松齡的視野裡再看不到任何活著的敵人了,將槍放在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喘氣。空氣中,充滿了濃烈的硝煙味道和新鮮人血的味道,嗆得他差一點兒流眼淚。然而,他卻好像非常享受這種味道般,抹了抹鼻子,又深深吸了幾口,如飲醇酒。
朱老蔫和黃小毛等人也放下槍,趁著鬼子暫且退避的功夫,整理鞋子綁腿,清點子彈。在剛才的交鋒中,小分隊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打了鬼子們個措手不及。但接下來的戰鬥恐怕就沒什麼便宜可撈了,鬼子那邊的人數遠遠高於小分隊這邊,而小鬼子兵們最近一段時間又一直在打勝仗,士氣非常旺盛,即便喪亡人數已經接近三分之一,也不會認輸逃走。
彷彿是為了證實他們的預料,很快,山路拐角那邊就重新響起了擲彈筒的咆哮聲。那是一種小鬼子為一線步兵專門開發的武器,張松齡在魏莊村口曾經領教過它的威力。當時,張松齡還以為那是一種小型火炮,後來在石良材嘴裡,才聽到此物的真正名字,擲彈筒。
一柄擲彈筒重量只有五斤半上下,卻可以把特製的手榴彈拋射到二百米之外。而特製手榴彈爆炸後的破片殺傷範圍,竟然高達五到八米。以往中**隊在與小鬼子近距離交戰時,最頭疼的就是這種東西。偏偏小鬼子的軍隊中,這種缺德帶冒煙的東西配備率非常高,往往一個小分隊就能配上兩到三門。
在先前與鬼子的戰鬥中,老苟已經叮囑大夥重點招呼鬼子的擲彈筒手和輕機槍手。然而小分隊畢竟人數有限,留住了兩具擲彈筒和三挺輕機槍,卻讓其餘的擲彈筒手和輕機槍手連滾帶爬地退出了盒子炮射程範圍。此刻,鬼子們終於明白過味道來了,隔著一百七十米的距離和一個山路拐角,開始充分發揮他的火力優勢。
“嗵——”“嗵——”“嗵——”單調的擲彈筒發射聲連續不斷。軍官老苟帶著小分隊,迅速後撤。才跑出十幾米遠,剛才藏身的地方,已經被榴彈爆炸的火光完全覆蓋。訓練有素的鬼子擲彈筒手,幾乎將榴彈打出了一條橫線,從一側右坡處逐個向外,一直蔓延到山路側面的斷崖。
大塊大塊兒的石頭被炸上了半空中,然後帶著彈片和火星迅速墜落。山路左側的深谷裡,響起了發洪水時才特有的咆哮聲,轟隆隆,轟隆隆,宛若百鬼出行。當榴彈濺起的硝煙和泥土漸漸散去,小分隊剛才藏身的地方已經徹底面目全非。稍小一些的石頭徹底消失了,一些巨大的石頭,則被從泥土中拔出根來,隨著山谷裡的迴音慢慢顫動,顫動。
“奶奶的!”老苟低聲罵了一句,帶領眾人,尋找新的藏身點。與此同時,小鬼子的膏藥旗又從山路拐角處探了出來,隨後是四挺負責開路的歪把子輕機槍。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不管看沒看到目標,鬼子的歪把子輕機槍就是一通亂掃。這種槍的有效射程遠遠超過了小分隊手中的盒子炮,雖然射擊過程中因為要不斷更換彈夾而出現停頓,但四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