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5部分

些!拿著,到那邊隨便賣掉,也能換幾塊大洋救急。”趙仁義又將東子昨天替張松齡準備的兩大包粗笨雜貨,掛在了青花騾背上。倒黴的牲畜身體晃了晃,抬起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卻得不到趙仁義的任何憐憫,只好低頭接受了現實。

“知道了!”張松齡本想拒絕,但又不願辜負趙仁義的一番好心,只好勉強接受了下來。雙方有互相交待了幾句話,拉著馬車遠離同行們。然後趁著沒人注意,揮手告別。

“三少爺一路保重!”

“你們也保重,替我問候我爹和我哥!”張松齡在青花騾子上回頭,然後雙腿稍稍用力,驅趕著坐騎疾馳而去。

又跑出了大約五、六里地,他才拉緊韁繩,示意青花騾子放慢速度,調整體力。一雙眼睛卻四下逡巡開來,彷彿在期待著鋤奸團從路邊再度出現。

“那些人受過射擊訓練,槍法值得稱道。但明顯沒上過戰場!”內心裡頭,他還在唸念不忘分析鋤奸團的行動。並非因為趙仁義臉上的失望之色,而是因為,帶隊的那個鋤奸團頭目,聲音和背影令他感到非常熟悉。

那是一個他很難忘掉的人,驕傲,固執,又喜歡玩弄一些小手段來達成目標。如果不是遇到此人,雪花社也許就不會在葫蘆嶼停留那麼長時間,不會慘遭漢奸毒手!如果不是遇到此人,他也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原來女孩子的笑容,是那樣的美麗!

“張小胖,昨晚我不是受我哥的指使,才跟你說那些話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人家,人家是真的喜歡跟你在一起!”彭薇薇的面孔又出現在他面前,雙目之中充滿了不捨。

第二章 出塞 (五 下)

砰!張松齡彷彿被人當胸捶了一拳,疼得幾乎無法呼吸。時隔經年,他以為自己已經將那個恐怖的清晨忘掉了,誰知道有些痛,卻根本不需要想起。

“姓秦的,你可千萬不要死掉!”用力嚥下一口帶著血腥味道的唾液,張松齡在心中暗暗發狠。從黑石寨回來之後,就直接去葫蘆峪。那裡還有一筆血債等著他去討還!去年這個時候,他已經從老軍師魏丁口中,打聽清楚了葫蘆峪鎮的基本情況。可以確定在火車站向衝雪花社開槍的那些傢伙,是受了秦德剛的主使。當時他學藝未成,縱然想給同伴們報仇也有心無力。而如今,他卻是在生死邊緣走過了好幾回的沙場老兵,還練就了一手相當不錯的槍法

想著日後的報仇計劃,他心裡最後一絲跟彭學文一較短長的想法也消失得乾乾淨淨。只是不斷磕打馬鐙,催促胯下的青花騾子加快速度。爭取早日到達黑石寨,早日帶著漢奸朱二的死訊返回中原,早日用槍口對準另外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但入山之後的道路,卻比想象中難走得多。

一座座高山,肩膀挨著肩膀,膝蓋碰著膝蓋,沒完沒了。與娘子關附近那些鬱鬱蔥蔥的山峰不同,眼前的山大多都是光禿禿的。青黑色的石塊如魔鬼的獠牙般,從山坡上豎起來,筆直地刺向蒼穹。灰白色的苔蘚,則附著在石塊的側下方,宛若一張張痛楚的面孔。每當有山風吹過,石塊邊緣就發出嗚咽的悲鳴,彷彿很多不甘心的靈魂,在訴說地獄中所受到的委屈。

夾在亂石之間,則是一條從滿清入關那時起,就沒受到過任何修理的山路。曲曲彎彎,看不到起處,也看不到盡頭。碎石和泥土築就的路面,經歷了幾百年的人踩馬踏,日曬雨淋,早已看不出任何人工建築的模樣。三步一個大坑,五步一處凸起,讓人和牲畜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小心,才勉強不會摔倒。而越是靠近山谷的地方,道路被時光毀壞得越厲害。最窄處只剩一輛馬車寬,稍不小心一腳踏空,就會落進萬丈懸崖。

只走了幾里路,張松齡就不得不從騾子背上跳下來,用手拉著坐騎慢慢前行。可憐的青花騾子嚇得耳朵上直冒虛汗,挺著脖子,夾著尾巴,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捱。有幾次,它都將試圖將腦袋轉向身後,丟下張松齡自己逃走。可看到背後剛剛走過的道路,又嚇得悲鳴幾聲,再也不敢回頭。

饒是張松齡事先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並且出發前在趙六哥的提醒下,把此行的困難程度,又調高了幾個數量級。但到了正午休息之時,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把出塞一事想得太簡單了。這裡不是韓復渠治下的山東,也不是閻錫山治下的山西。韓復渠和閻錫山兩個再怎麼不肖,畢竟把山東和山西當作自家一畝三分地來經營。而這裡,卻是傳說中的燕山山脈,古代中原和蠻荒的天然分界線。除了一些小商小販外,平素幾乎沒人穿行,更沒人在乎道路的好壞!

吃過飯,給自己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