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速盤算著,裴家的目的,這韓朝陽雖是當今右相鍾書歷的弟子,但這鐘書歷的弟子有許多。寧水郡三藝經院算是武國三藝經院之中最差的一個,裴家要有切實的證據的話,整死韓朝陽,以右相鍾書歷的品性。絕不會有任何報復之舉。
郡守陳身在官場,對於朝中哪位大員品正心端,哪位大員奸猾私惡。都算是清楚一二,因此在得知裴家要對付韓朝陽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只要有證據。他幫上裴家一回,此事萬無一失,這個韓朝陽他還是得罪的起的。
只是若裴家是想要陷害韓朝陽,郡守陳覺著這般做便十分不妥了,他不想這般輕易的被裴家拉下水,這等事情,有一次就有兩次,若是將來裴家做了不法之事,以此事相要挾,勒令他相助,那可麻煩到了極致。
可如果直接回絕,得罪了裴家,那裴傑只要不出什麼大麻煩,一百五十歲的壽限之內,一輩子盯著自己,要報復自己,那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所謂寧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那右相鍾書歷就是個君子,韓朝陽雖然未必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可這裴傑一家卻是徹頭徹尾的小人。
糟糕的是,如果幫了這小人,將來也會沒有寧日了,幫了一次又一次,何日是個頭。
遇上這等麻煩事情,雖然極為糟糕,但郡守陳為官多年,只片刻間就想到了法子,當下又問了一句:“可有證據,證據確實?”
裴元點了點頭道:“證據確實,過些日子,這韓朝陽會和其他獸武者聯絡,我會在聯絡之前,派人通知郡守大人,陳大人到時候只管帶著人捉拿獸武者,人贓並獲之後,在去這韓朝陽家中搜查,定會搜到不少的其他證據,或許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寶貝。”
裴元說道最後,面上閃過一絲詭笑,這意思郡守陳當然明白,那所謂見不得光的寶貝,未必真的見不得光,尋常武者都會藏有一些看家底的靈寶,莫要說三藝經院的首院了,如此說出來,就算是裴元暗示為答謝郡守陳的禮物了,如何貪下,一切都由郡守陳自己來做。
有這樣一句話,也算是裴家直接表明,他們要對付這韓朝陽,只因為韓朝陽得罪了裴家,至於那獸武者的證據,亦真亦假,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郡守陳到時候捉人便是。
當然,這樣一句話只不過是暗示而已,全然做不得數,若是裴家大義凜然說他們尋找到韓朝陽是獸武者潛伏在寧水郡的證據,並且告之郡守陳,只是為了對付獸武者,為人族、為武國,也全無任何破綻可言。到時候郡守陳自己拿了寶貝出了問題,被查出來,和裴家也毫無關係。
郡守陳只沉吟片刻,就點頭道:“若證據確鑿,只等裴公子的訊息,我郡府自會派出捕快前去捉拿,對付這等獸武者敗類,自然絕不姑息。”
說到此,郡守陳又試探著問了一句:“只是敢問這人贓並獲的時候,需要帶多少人馬,我也好有個準備。”
裴元微微一笑道:“不多,他們最多就三五個人,且本事最高的就是那韓朝陽了,郡守大人親自出馬的話,對付韓朝陽還不輕而易舉。”
“好,那便等裴公子的好訊息了。”郡守陳十分乾脆,舉起身邊的茶杯,對著裴元道:“以茶代酒,若是此事大成,到時候我寧水郡府自會設宴,多謝裴家父子高義,也會依照國律,為裴家記下功勞,送上國之賞賜。”
“郡守大人客氣了。”裴元見郡守陳答應得如此痛快,這便連連點頭,隨後又道:“此事幹系重大,我也不便就呆,那韓朝陽這些日子似乎有些察覺,若是發現在下來郡守大人這裡坐了許久,說不得會似驚弓之鳥,跑了,也就麻煩。”
“好,那裴公子輕便,我就不送了。”郡守陳哈哈一笑,也十分乾脆。
裴元這便拱手行禮:“在下告辭。”說過話,這便出了書房,招呼了那等在遠處的家役,這便離了郡守府。
送走了裴元,郡守陳並未有任何憂心,對於此事,他已經有了決斷,便是相助裴家拿下那韓朝陽,多捉一個獸武者,對於他的仕途也是極為有利的。
只不過這相助裴家,只是對於裴家的說法,從此刻起,關於韓朝陽是獸武者的一切,都算作是他得到了裴家的可靠訊息,派人伏擊,拿下了潛藏在寧水郡的獸武者,這功勞有裴家的一半,至於韓朝陽家中的一切靈寶,他不會動上分毫。
這般做的目的,就是將一切都算成是官府的行為,全然沒有他郡守陳和裴家任何私下的關係,如此一來,既沒有得罪裴家,又沒有和裴家綁在一起,將來裴傑還有其他事情,想要讓自己蹚渾水去幫忙,那可全無任何能夠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