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字牢獄沒有單獨的牢房,裴少進去許多人都會瞧見,即便此後禁止探訪白逵夫婦了,但其他罪犯總會有人探訪,若是識得裴少的,洩露出去,那還麻煩?就算這時候不洩露,這些嫌疑犯中也有罪責極輕使些錢就能出去的,或者是根本就抓錯了,不日就需要釋放的,他們見了裴少來這裡,又聽見那白逵夫婦被折辱拷打的聲音,傳了出去可對裴少不好。銅字號牢房,都有單獨牢獄,且每一間都瞧不見另一間任何狀況,裴少進去誰也不知,那拷打聲就算傳出來,也沒有人知道是什麼人被拷打,如此豈非甚好。”
聽過夏陽的話,陳昇認真點頭道:“夏捕頭不愧為寧水郡第一捕頭,事事都想得如此周到。在下這便去尋了裴少,將此事告之於他,具體怎麼見面,怎麼進那銅字好牢房。還請夏捕頭安排。”
“半個時辰之後,我會將一輛馬車停在東大街四號的大柳樹旁,裴少和陳兄不來,那車便不會走,一直等到明日早上,這期間裴少隨時可以上車,上了之後,自有車伕過來駕車,直去銅字好牢房。”夏陽認真說道。
“好,夏捕頭果然精細。”陳昇再次稱讚了一句。這便向夏陽拱了拱時候,夏陽知道此時該離開了,當下拱手告辭,隨即轉身出了廂房。陳昇又坐了片刻,這便起身。去尋那裴元,從早上吃花酒到現在,也該差不多了。很快陳昇就到了寧水郡最知名的青樓附近,看了眼前門的龜公們拉客,跟著就繞到了青樓的後巷,以靈元湧入口上,微微收縮嘴唇。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這聲音婉轉幽異,卻是他和裴少之間特有的暗號,自然這和裴家的暗號並無關係,否則這般城中吹響,若是有心人一直觀察裴家的事物。便很容易發現。這等口哨只是裴元臨機所想,此後和陳昇相互約好時間見面的時候,都是這般。這口哨聲自然透過了青樓的門牆,傳遍到了青樓的每一間廂房之內,吹過之後。陳昇當下就疾奔而去,免得這附近有更強的武者聽見,覺得心煩,來找麻煩。離開之後,果然有人叫罵,從那視窗探出腦袋,嚷著:“誰他孃的吹這等聲音出來,刺老子的耳朵。”不過這叫喊之人也只是一變武者,並沒有更強的人出來應聲。陳昇離開之後,又一次回了那客棧三樓的廂房,此地他早已經長期包下,平日都走後牆飛身而上,那裴元也是一般無二,這店家卻是隻知道有人包了,卻不知道包房之人何時來,何時走,有時候會見到有些不同的人上那包房,店家得了大好處也受過大威脅,自不會多嘴問一句,這間店在寧水郡城普普通通,難以引人注目,也是陳昇選擇這裡的原因。至於裴元,他絲毫不擔心這位少爺會吃花酒誤了事,他相信自己那口哨一響,裴元就聽見了,若是有應酬,也會找個不會讓人懷疑的理由脫身。果然一刻鐘不到的時間,裴元就從窗外飛身躍了進來,瞧見陳昇,當即笑道:“陳昇,怎樣,那夏陽安排好了嗎?”
“好了,隨時可以去,不過我瞧著天色大黑之後再去也是可以的。”陳昇認真說道。
“那為何這般早的喊我出來?”裴元笑問了一句,不過不等陳昇回答,他又說道:“我和你相處這麼久時間,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多半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說給我聽,是否?”
陳昇也笑,點頭道:“少爺聰敏,在下正是有事要和少爺說。”說著話,不等裴元接話,就繼續道:“童德來了,要死要活的想要咱們幫著謀奪張重的產業,只說那張重喪子,成天罵他,他受不住了。”
“受不住便受不住,成天想著謀奪他人產業,這童德真是個險惡之人。”裴元冷笑一聲,他卻全然不在意是自己答應過童德,也是自己指使童德去殺了那張重的孩子張召的,而且那張召當初在三藝經院算是他的跟班,裴元卻絲毫不念這些。
陳昇聽了,也不去贊同,也不去反對,只是接著說道:“在下訓了這廝一通,怕逼急了,這廝亂來,就跟了下去,想不到正巧聽見這廝喃喃自語,說惹了他,他就去隱狼司把少爺你給告了,不過在下沒有打草驚蛇,聽過這些,就上了樓,本想直接捉了他捆住,想起少爺你說要有計劃讓他和張重一起死,順海還能栽贓到白逵夫婦的身上,我怕打亂了少爺的計劃,才沒有任何行動,眼下一切都稟告給裴少你,由你定奪。”
裴元聽過之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這童德,讓他多活一些時日,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反正今夜要去折辱白逵一頓,一切計劃都提前也沒什麼關係。”說到此處,看向陳昇道:“若是那童德今夜沒有回去,你便直接尋了他,我就不出面了,你再給他上回的魔蝶粉,讓他毒殺張重,只說咱們一切都安排好了,張重一死。所有的產業就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