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這般晚上,就剩你一人了。我怎麼不能說你!”李營衛說了半天,每次都被乘舟駁斥的無言以對,此時聽見這句,頓覺著可以抓住乘舟的漏洞,這樣的話,顯然就是在胡攪蠻纏。
“請問到了子時麼?儘管尋常境況下。沒有弟子或是營衛、教習會在靈影碑中習練到這般晚,可是靈影碑試煉律則中清清楚楚的寫過,最晚是子時,子時一過,便要強制從靈影碑離開。我瞧著現在子時還都查上半刻,我們的飛舟就已經在飛往滅獸城的路上了,也就是說我沒有違反律則的任何條例,倒是李營衛你,身為飛舟值守營衛,沒有到子時就想著要早一步回家和妻兒團聚,你這樣的人,就算戰力沒有丟失,就算修為強過我許多,如此不遵守律則,對滅獸營不只是無用,若是有敵偷襲滅獸城,怕還會對滅獸城造成大害吧,相比較來說,我一個什麼職位都沒有的普通滅獸城弟子,將來的滅獸城居民,就算沒有貢獻,可也不會似你這般尸位素餐,我覺著,若是咱們去羅烈羅營將那兒說理,搞不好你就會被撤了這飛舟值守營衛一職,在這靈影城做個掃城的營役,還是有可能的。”
這一通話說得李營衛再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面紅耳赤轉而變得面色煞白,這是氣到了心底的模樣,多虧他是武者,靈元自發的湧動,調節了心氣,這才沒有直接被謝青雲給氣得吐血。自然,謝青雲可沒有想要讓李營衛吐血,這生氣一說,要分性子,什麼性子便會氣到什麼程度。
見李營衛一動不動,謝青雲便靠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起來,再不去理會這位氣傻了的傢伙,好一會之後,李營衛才冒出一句:“更你一個廢物囉唣什麼!”說過這話,一甩袖子,大步進了操控艙,這一次,可是直接將艙門給關了,再不想見到謝青雲半分,若是這艙門能夠用手直接甩上的話,怕是這李營衛會毫不猶豫的如此發洩一番,只可惜操控艙艙門的開合,都是依靠機杼完成,他自不能如此做,憋著一身的氣力,只想著一會到了滅獸城舟域,放下謝青雲之後,自己一人去那古木林野,對著古木狂砸一番,也發洩這一夜的暴怒。
其實,若是李營衛瞭解謝青雲的話,可覺不會想要在他身上用言辭來發洩什麼,但凡和謝青雲走得近之人,都知道他有一副好口舌,莫說是六字營的一眾弟子了,便是謝青雲的對頭楊恆,甚至是已經離開滅獸營的葉文等人,也不會想著面對面和謝青雲這般爭辯的,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如此和謝青雲爭辯,還不如直接和謝青雲鬥戰,哪怕是鬥輸了,也比被他一通犀利言辭說得啞口無言要痛快許多。
不多時,飛舟就飛臨了滅獸城上空,降落在了舟域之上,謝青雲自不會去理會李營衛要如何發洩,下了飛舟之後,就徑直走了最近的路,直接奔向總教習王羲所居住的地方。
不長時間,謝青雲便接近了王羲的庭,這裡也是一處水秀之地,比六字營所在更要清明,幾位大教習和總教習比鄰而居,城中居所,儘管是大教習和總教習的居所。也不會有任何營衛看守,大教習和總教習自身已經是整個滅獸營最強的高手,若有敵接近,他們發現不了。藏在暗處探查的營衛更加發現不了,既然發現不了,有了暗哨也沒有用,說不得還會被對方先一步發現,而丟了性命。若是大教習和總教習能夠發現,暗哨也同樣毫無用處,他們本事不及總教習和大教習們,很有可能總教習和大教習們發現了敵蹤,他們還沒有發現。
這樣一來,倒是省了謝青雲許多事情。若是真有暗哨見到他來,就會傳遍總教習對他依然看重,那便辜負了姜羽大統領的苦心,讓自己體會一番人情冷暖的苦心,雖然自己已經體會過。再體會也沒多大用了,但謝青雲倒是享受這體會之外,給自己帶來的冷清,每日獨自去靈影碑試煉,不被人問來問去,謝青雲樂得自在。
如今靈元不在,潛行術雖然沒有降低多少。但氣息卻很難隱藏了,不過就算靈元仍能用,他也不打算隱藏什麼氣息,這剛一進入大教習居處的亭臺溪流的景觀不久,就聽聞刀勝的聲音從落裡傳了出來,“你小子。大半夜不修習,跑這裡來作甚。”
“尋總教習。”謝青雲也高聲回了一句,他這一回,刀勝也就住了嘴,本就要有意疏遠謝青雲。雖說附近沒人,但多說了總是不好,既然乘舟這小子不是來尋自己的,自不用去理他。而其他幾位大教習本就不如刀勝這般愛說,雖然都察覺到了乘舟出現,但並不打算去問,乘舟願意去尋誰,都由得他,只是刀勝問過,他們也都下意識的去聽,聽過乘舟不是來尋自己,便都又各自做回了自己的事,自然有些人是打坐調息,有些則是閃轉騰挪的修習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