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佳餚,就要忍下好奇,我怕很難。”
“行了,就你這廝多事。”王羲拿了自己帶來的筷子,夾起大塊的寒魚肉,放進口中,細細品嚐,嚥下之後,才又說道:“既然你老聶不願意去,那我這做兄弟的,又怎忍心瞧見你肚腹之中的饞蟲,每日肆虐你那脆弱的心。”
一邊說,王羲一邊笑道:“剛好,這回是來報喜的,我痛快,你也痛快,這便帶上好酒好肉,來給你解饞來了。”
“少他孃的裝模作樣。”聶石已經開始喝第二壇酒了:“既然是給我解饞,就別跟我搶酒吃。”
王羲搖頭道:“老聶此話就錯了,酒嘛,越搶便越香甜,你忘了當初了麼?”
話音一落,就咕嘟嘟的也將手中的一罈酒喝了個精光,這便再開了一罈,道:“管夠你喝,我帶了三枚中乾坤木,兩枚都用來裝酒食了,還有冰盒捂著,那熟食也能保好幾日,今日吃飽喝足之後,剩下的都留給你來。”
“真的麼?”聶石一聽,卻沒有放慢搶吃的速度,吧唧吧唧聲不絕於耳,口中的話也都說不清了。
“自然是真,你就不能慢著點麼。”王羲笑罵道:“他孃的,當年在軍中,你就這般,好肉都給你搶了吃了。”
“你不服氣麼?”聶石繼續吃喝,總算稍稍慢了一點,能說清楚話了:“孃的,我那是見你搶不過,總不能好酒好肉都讓那衛陽搶了去吧,到時候咱倆誰都沒的吃,不如我吃了更好。”
話說到此,聶石忽然怔了怔,便猛然住口,只顧著仰著脖子灌酒,一連兩罈子酒下去,聶石的黑臉片刻間就透出了紅色,整個人看起來,黑紅黑紅,王羲卻瞧見他的眼中,似有晶瑩。
“你孃的再哭麼,兵王也會哭?”王羲知道聶石傷心,若是直勸,定不會有什麼效用,不如擠兌他兩句來得更好。
“老子被風吹著眼了,莫說你的神元,靈元都沒有一丁點,可抗不得這等烈風。”聶石睜眼說瞎話,硬是仰著脖子,讓那晶瑩回到眼中,漸漸消失,才又正過腦袋,道:“這酒食,衛陽兄弟。卻是再也吃不到了。”
“他吃不到,咱們就替他吃。當初好酒好肉都讓他搶了,現在咱們兩人吃三份的。荒獸也是一般。咱們兩人,獵三人份的,總要算上衛陽兄弟。”王羲一口老酒灌下,放聲說道:“你老聶有手有腳,還能打出三重勁力,想來也不會整日呆在這裡,殺幾頭荒獸,也沒甚麼打緊。”
“屁話,這事要你來囉唣。”聶石忽而咧嘴。像是再笑,又像是再哭,不過無論是笑還是哭,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跟著又夾菜,不停的吃,拿起酒不停的喝。
王羲也沒有再多話,好像和聶石比賽一般,也是不停的吃。不停的喝。那衛陽是他和聶石在火頭軍中最好的兄弟,三人時常一齊獵獸,配合的極為默契,也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
只不過個胖子。每次吃酒吃肉,都會搶了一大半去,剩下的則王羲和聶石分。為此聶石和王羲沒少罵過這個死胖子,可胖子卻依然如故。自然,三人可不會為這點事生什麼嫌隙。只是他們相交,用不著客氣禮敬,相互指罵,自是常有之事。
衛陽死在一頭獸將的手上,雜血獸將,一化修為,衛陽是為了護著聶石和王羲而死的,三人被這頭獸將逼到了絕境,王羲和聶石已經重傷動彈不得。
衛陽也就丟下一句:“這麼大頭荒獸,你們莫要跟老子搶肉吃,你們搶也搶不過。”
衛陽拖住了獸將,直到總教習趕來,將獸將擊殺,可衛陽也已經一命嗚呼了。所以說起衛陽,老聶和王羲都會愧疚,都會敬重,都會想念,都會忍不住想要回到從前,三兄弟一齊獵獸的日子。
兩人就這般沉默吃喝,氣氛異常沉悶,最後還是王羲嘩啦摔碎了一個喝光的空罈子道:“悶頭喝個什麼勁,你不是想知道青雲如今的戰力麼,你他孃的怎麼不開口問了?”
“我知道你這廝故意不說,我便故意不問,你以為還是當年麼,老子元輪破損之後,跟著當今右丞相鍾書歷可學了不少修身養性之法,這等把戲對我不起作用了。”聶石飲酒說話,最後咧嘴笑了,顯是已經走出了方才回憶的痛苦。
王羲聽後,則笑罵道:“你這也叫修身養性麼,滿口老子老子的,你是誰老子。”
“老子怎麼了,是老子兒子的老子,雖然老子沒有兒子,你當年在火頭軍也不是老子個不停,孃的當了總教習就牛大發了,說話文縐縐了麼?”聶石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和王羲鬥嘴。
“少來,你愛說老子,我不管你,你也莫要來管我。”王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