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荊州軍密集的箭雨會覆蓋城頭的每一個角落。
只有聚集到一起才有活路。
好在荊州軍回撤人馬,調集弓箭手都需要時間,這才給了徐盛準備的機會,“快把他們的屍首都堆起來,擋在大家前面!”
血腥殘忍的手段,用屍首來遮擋箭雨,這法子有夠狠辣,可生死攸關之際沒有人計較這些,連徐盛都加入了搬挪屍體的行列。
古代死者為大,從來不聽說過有用屍首做盾牌的,徐盛此番也算開了先河。
近百具屍首堆到了四五尺高,按照徐盛的吩咐,屍首組成的肉盾並沒有連線到一起,而是像河流上下游的堤壩一般,分成一截一截的,兩截肉盾中間留有空隙,可容人潛伏蹲下。
三百多人齊齊動手,沒多久就完成了這道看似複雜無比的防禦工事。
荊州軍完全驚呆了,他們不敢上前阻攔,生怕捱了自家的箭矢,而城樓上,關羽看得眼皮急跳,他大聲喊道:“箭來!”
匆匆聚集的幾十名弓手彎弓搭箭,齊齊往城門吊的方向射去。
弓箭手居高臨下,射來的箭矢力道兇狠,饒是徐盛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還是被那撲面而來的箭雨嚇了一跳。
“噗噗”,箭矢入肉極深,甚至還有三兩支穿過肉盾,露出數寸長的箭頭。
徐盛被濺了一臉血,他身上已經被人套上了雙重厚甲,除非射中面部,否則絕不會輕易死去。
城門吊已經放下了一大半,按照時間推算,只要再過半柱香的功夫,城門便完全大開了。
半柱香,足夠弓箭手拋射六七輪弓箭了。
王四他們能夠扛過七輪箭雨嗎?
城門吊機杼的位置雖然也擺放了幾排肉盾,可正推使機輪的王四不敢輕易閃躲,只能硬挨著。
只能捱打不能還手,這種情況最憋屈,也最傷士氣。
箭如雨下,多數的箭矢都射在了屍體上,沒能殺傷到軍卒,可還是有三兩支角度刁鑽的箭支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疾馳而來,射中了放吊橋的兵勇。
神策軍雖然著了雙甲,可傷亡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這時候,除非一擊斃命,否則,中箭的軍卒依舊會玩命地推著槓桿,只求早些放下吊橋,讓大軍入城。
一個軍卒倒下了,不需要吩咐,立馬就會有另外一個軍卒衝上去,補上他人留下的空檔。
徐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是他的神策軍。
堅忍不拔!這是一支強軍必備的品質。
“吱嘎嘎”,城門吊的各個齒輪正常運轉,而石門距離地面不過五尺。
如果拉扯石門的不是鐵鏈,而是繩索,張繡早已經命人衝上去亂砍一番了。
可精鐵打磨城的鐵鏈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砍斷的,成敗的關鍵還要看城頭的徐盛能夠堅持多久。
在關羽的喝令下,越來越多的弓箭手調集到一處,他們彎弓放箭,沒有任何的危險性,當然,除了手臂痠麻些。
活生生的肉靶子就在眼前,弓手射的很是爽快。
在箭矢密集的覆蓋下,徐盛麾下幾乎人人帶傷,如果沒有肉盾阻攔,如果王四他們不是穿的雙甲,這時候只怕早已經死的乾乾淨淨了。
城門吊的位置已經沒有任何光亮,早在一開始,為了躲避箭矢,徐盛便命人熄掉了所有的火把。
可城樓的荊州軍時不時的會丟下幾隻火把,用來辨別神策軍的方位。
狠命地踩滅了火頭,徐盛快速的換了個位置。
“撲簌簌”,箭矢落在了火把的位置,如果徐盛再慢一步,肯定要中上幾箭。
時間過的如此之慢,徐盛仔細數著,荊州軍足足射來了四輪箭矢,而城門吊那裡,王四等人已經耗盡了氣力,他們四十多人早已經輪番換了一遍,只有掌舵的王四無可取代,他咬牙堅持著。
兩支箭矢透過盔甲刺入了王四的背部,血從褲腳流下。
城樓上的關羽已經接近了癲狂狀態,之前的幾輪箭矢射出了足足有幾千根,可那吊橋依舊在緩緩落下。
城外,張繡的兵馬舉起高高的火把,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關羽面色猙獰,看模樣,石門的落地,幷州軍的過河已經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了,他指出一員將領,道:“飯桶,全都是飯桶,你,去瞧瞧城門堵死了沒有!”
那將領略一遲疑,“用什麼堵?”
關羽狀若瘋狂:“用屍體!用米粟!有人命!我不管你用什麼去堵,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