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澤們的吶喊聲不絕於耳,蔣義渠漲紅著臉,就算是死,他也要讓周倉付出代價。
“鏗”,電光火石,蔣義渠衝到周倉跟前,他硬生生吃了周倉一擊,手中的武器在巨大的撞擊下險些拿捏不住。
周倉果真是員猛將!
‘交’手之後,蔣義渠明白,他與周倉之間武藝差距太大,若是對方全力出手,說不定他連十個回合都撐不下來。
只能以奇制勝了。
打馬迴轉,面對周倉的第二刀,蔣義渠出乎意料地沒有躲閃,他帶著慘笑,惡狠狠地揮刀斬向了周倉。
這一下若是得逞,就算周倉有甲冑護身,也一定會受傷,當然了,蔣義渠也難免一死。
一命換一傷,蔣義渠打的就是這幅算盤。
“豎子敢爾!”終年打雁哪能被雁啄了眼睛?
明明是個斬將立威的好機會,周倉可不想變成一場鬧劇。
千鈞一髮之際,周倉‘抽’刀擊打在了蔣義渠的刀柄上。
“砰”
潛心一擊未能得逞,蔣義渠未免有些黯然,剛才他本以為一切都會結束了,誰曾想,周倉的武藝竟然高到這種程度……
河水南岸,‘激’烈的廝殺聲漸漸止歇了。
蔣義渠終歸還是敗了,巨大的實力差距不是輕易可以改變的。
當週倉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的時候,蔣義渠只撐了九個回合。
‘胸’腹中了一刀,蔣義渠跌落下馬,周倉敬佩他是個勇士,並沒有痛下殺手。
“來人吶,拖下去,好生醫治,莫讓他死了”
周倉一聲吩咐,當下便有軍卒上前將蔣義渠帶走治療。
驍勇如蔣義渠之輩都敗了,再戰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廝殺至今,真正敢於頑抗的河北軍卒都死光了,剩下約莫有四百多人願意投降。
周倉深吸了口氣,示意麾下接納俘虜。
這一戰雖然勝了,然而以五千兵馬對一千五百兵馬,壓根沒有失敗的理由,而且,對於周倉來說,總有些意猶未盡地感覺。
說到底,周倉還是低估了高覽的狠辣。
身為大軍主將,在南岸兵馬落入重圍,傷亡殆盡之際,高覽猶能保持約束麾下,保持冷靜,這份定力絕非等閒。
比起落荒而逃的淳于瓊,高覽擺明了是個狠角‘色’。
周倉原本打算一戰擊潰河北‘精’銳,沒想到,這如意算盤落空了,好在他還有後招。
打馬來到河岸,周倉放聲大笑:“高覽何在?某殺你麾下‘精’銳,為何不見你前來增援,到頭來卻派了個送死鬼,難道河北競出無膽之輩嗎?”
高覽帳下軍卒譁然,他們在河北何曾遇到這般羞辱?
當下軍將齊齊上前請戰。
“將軍,士可殺,不可辱,青州賊子猖狂,不殺之何以振軍心?”
“將軍,若渡河死戰,我願為先鋒!”
“必與青州賊拼個你死我活,好讓他們知道我們河北男兒的厲害”
群情‘激’憤,唯獨高覽面不改‘色’:“住口!沒有橋樑,黃河難渡,你們以為我不想為袍澤報仇嗎?可現在,只此一條船橋,每次僅能運送兵馬數十人,如何敵得過壓陣以待的青州軍?”
“那也不能讓兄弟們白死了呀”
“我們千里迢迢從河北而來,可不是來隔岸觀火的,將軍三思”
……
在周倉的挑撥下,高覽麾下軍將終於按捺不住怒火。
逢紀嘆了口氣,道:“你們何必為難雲臺,折損這千餘兵馬,我們還有兩萬‘精’兵,可若是中軍潰敗,敵我攻守之勢可就要變了呀”。
明明是很有道理的分析,可許多人卻不以為然。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自從高覽停止往南岸增兵那一刻起,河北軍上下便憋著一股氣。
怒上心頭,軍將們可不在乎什麼上下尊卑,其中一人‘陰’惻惻地叫道:“祭酒,我們都是莽夫,不懂什麼大勢,我們只知道,若不出了這口惡氣,往後再想讓兵卒們賣力的話,只怕就難了”。
“誰說不是!若是一開始先攻呂布,後取樂安,又哪裡會有今天!”
“你們!”逢紀大怒。
躥啜大軍取道樂安的人正是逢紀,如今先鋒戰敗,不少軍將開始意識到,繞道兗州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只可惜,大軍已然在樂安國周圍布開了陣勢,再想繞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