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多少無辜子民,便是葬身在這些表面正義背裡明搶的正道人手上!
他暗中攥緊了雙拳,心中暗下決定,哪怕世上與鳳璇陽反目,他也定要憑自己僅有的餘力,護鳳璇陽周全,想法子替他脫罪!
可是,事實總是不盡人意,脫罪之事豈是如此易行的。只聽那夏姓男子又道:“那日華越劍派掌門死後,江湖眾多受害門派的代掌門大怒,又一次相約聚首,要來天劍宗尋宗主討個說法。”
“又一次?這從何說起?”
“是啊,你有所不知,前陣子他們便曾聚首過一次,來天劍宗尋宗主解決,可是宗主卻稱病在床,閉門不見,眾人便只得在外頭乾等,好不容易等得幾日,聽聞宗主病好後,他們又一次上門求見,哪知宗主聞言,竟是當場吐血昏迷過去……“哐啷”一聲乍然響起,嚇了夏姓男子一跳,他頓了頓,雙目戒備地流轉,這才發覺那聲音是從隔壁房傳來的,他停了好一會,發現隔壁再無聲響後,便壓低了聲音繼續道道,“之後幾日宗主都未有好轉,眾人瞧著,哪還有心思繼續幹等,只得訕訕地離去了。當時聚首的,不過是些小門小派不成器,但今日這聚首的可謂是大家門派,可不,聽聞現下他們正續趕來,只怕沒幾日便會來到此處了。”
聽得夏姓男子低聲,徐姓男子也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他們來此又能作甚,若真有本事,直接殺上鳳闕山將鳳璇陽斬殺了不便可以了麼。”
“這你便有所不知了,江湖正道若俱是獨身而行,豈非亂了套了,你當這盟主是白做的麼,這事情,自是要盟主出面來解決了,”夏姓男子頓了頓,環顧了四周,確信周圍無人偷聽後,便悄聲道,“這場面話說得好聽罷了,這人心吶,多少都有些自私的。死了掌門,代掌門坐上去便是,這門派可又不會倒,指不準,人家代掌門還一心想著掌門死了,好讓自己上位呢。”
徐姓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忙低身問道:“那為何他們猶說要替死去的掌門報仇。”
“嗨,這你便不知了,這代掌門上位,缺的是甚,人心!而這時,最能收擄人心,做出成績的是何事,自然是將殺人兇手伏誅了!但這九天教可是魔道之首,豈是一個小門小派能解決的,即便是大家門派出手,誰能保證一定便能殺了鳳璇陽,若是領導不當,指不準還將自己門派的弟子都賠了進去呢。”
“如此說來,那他們聚首的目的……”
“不錯,你想想,若能聚在一塊,一同打上山,趁亂時躲在後方,既可保命又可得美聲,豈不妙哉。再者,如此這般,可將壓力施到盟主身上,若是盟主的處理法子不當,那不僅可趁機¨ xuan shū wang¨將盟主拉下來自己坐上去,還可言說非是我不願報仇,而是盟主不允。如此一來,自己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既得了人心,又可坐山觀虎鬥。”
“嘶,這江湖當真複雜。”
“哼,我行走江湖幾年,可是看透了。自然,也有真心想為死去之人報仇的正義之士,但是內裡卻是利益為上,在一腔憤慨面前,何事都比不上保全自己門派和麵子重要。嘖嘖,這一次,我倒想瞧瞧天劍宗還能怎地辦,宗主病重,如今連個人影都不見,少主與鳳璇陽廝混,不知所蹤,這天劍宗的氣數,指不準便盡咯……”
“咚”地一聲重響乍然從隔壁房傳來,夏姓男子嚇得渾身一駭,趕忙住了嘴,戒備地看顧四周,嚥了咽口唾沫後,便將話題一轉,不再言論江湖之事了。
☆、第一一一章·客棧意外遇兩人
龍傾寒撐著頷;呆呆地看著窗外已經有了不少時候,他也不知自己在看什麼;就是一個勁地發呆。
本來他打算去尋鳳璇陽的腳步,因為那一日的偷聽而止步了。
那一日,聽完隔壁房兩個年輕的人談話後,他的心情極度複雜,一來是擔憂父親的身體,二來是擔憂那些門派掌門聚首之事。
原本,若是他一走了之去尋鳳璇陽,那麼聚首攻山之事自然沒有下文,可是猶豫了許久;他還是不走了。
因為,他如果要向著鳳璇陽;那麼光是有心卻是無用的,他必須還要有個身份,有個能支撐自己,虜獲人心,足以強大到鎮壓不滿之人的身份,而那毋庸置疑,便是武林盟主。若他能當上武林盟主,屆時他便可憑著自己手中的權利,慢慢地收穫人心,一面替鳳璇陽脫罪,一面想法子讓眾人信服。
而現在,雙親失蹤的他,卻是一無所有,沒有手下相助,沒有權利相撐,除了一個虛銜天劍宗少主,武林盟主之子之外,他充其量不過是個初出江湖的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