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我現在翻的都是各種軍事器材的說明書和訓練大綱還有一堆參考書目……
我在偵察連的最初時光,既是文書,又是一排不掛名的偵察兵。每天都撐著大運動量的訓練之後的疲憊身軀再鑽研文書的業務。現在想想當時怎麼挺過來的?
真是不堪回首。
由此我得出一條真理——人沒有沒辦法的時候,人說沒辦法,是逼得還不夠。
逼到份上了,就有辦法了。
我在早上痛苦的起床的時候,總會想,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呢?
第8節 說說我們的苗連座
其實我在偵察連呆的時間不長,也就呆了幾個月吧。但是裡面我遇到的有意思的人和發生的故事挺多的,我要是講的話三天三夜都講不完的。
那就說說我們的苗連座吧。按照恩格斯的說法,就是“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這是現實主義文藝作品創作的圭臬。其實我真是不願意揭穿好多所謂軍旅題材電視劇的弊病——太假。我們當年看的時候就笑,部隊的基層幹部要這個樣子,我們能把房子給拆了幹部都沒啥脾氣,你們信不?點到為止,不然傷害的人太多了。
苗連長不姓苗,我叫他苗連長是因為他是苗族。
在雲南的土著苗族裡長這個個子的不多見,我後來在別的部隊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到過一次苗連長的家鄉,沒去那個寨子,就是在附近更深的山裡轉悠,正好趕上兩個寨子一個送新娘一個接新娘,就跟山裡的羊腸小道上——我們遠遠的在山上看見了,我在這支部隊的直接領導一個特別愛玩鬧的中隊長也是個錘子,就帶著我們跟前面埋伏在路邊,看看有沒有人認出來——弟兄們就一身迷彩滿臉迷彩全槍迷彩就這麼迷彩著趴在了小路兩邊。後來走近了發現有幾隻狗——雲南的寨子裡面的獵戶都視狗如命,你領跑他們一個大姑娘沒人管你,人家早就愛情自由了,少數民族你說野蠻但是我覺得絕對是比現在許多城市裡的家長尊重人性,人家不管你有啥子地位金錢,只要自己姑娘喜歡愛去哪兒去哪兒,野合也沒人管,加上山裡的計劃生育政策難以徹底落實,所以很多寨子都有很多沒有爹的孩子,也沒人歧視,因為寨子裡的人都覺得是值得尊敬的浪漫的結晶,他們可不知道什麼是浪漫,這個名詞是我這麼形容的,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找個他們的詞形容這種心理就先拿這個代替吧;你要是偷走人家一隻獵狗,800裡也得把你追回來砍掉你一隻手……為啥?我至今不知道這種狗是什麼種子下的,別看瘦的要命但是跑路奇快鼻子奇靈,在山裡是獵戶比老婆還親的伴侶,老婆跑了也沒這麼追的——你想想我們當時緊張成什麼樣子?山裡的獵戶有槍不算啥,我們只要喊兩句他們就知道我們是子弟兵馬上就要拉著我們去喝喜酒,狗不管啊?!就是老鄉喊它們也晚了,一定有幾個弟兄要被咬。看它們哈著舌頭前後左右跑得屁踮屁顛的越來越近,那嘴大牙就看著心裡發毛,這一口還不二斤肉下來——誰也不防狗咬啊?!
結果我們都沒有想到,兩支寨子的隊伍就這麼過去了,那些狗狗跟我們這兒聞聞,疑惑了老半天,好像在商量什麼事情似的湊一堆互相聞聞,搖搖尾巴走了……我要說跟我臉上撒泡尿就是很俗的演義了,那倒沒有,但是有隻狗在我臉上聞了半天倒是真的。又扯遠了,自己沒有總結往事的習慣就是喜歡扯遠——我要說明的不是狗怎麼樣,這個跑題了,就是我看見這些和我當年的苗連長同鄉同族的老鄉個子都很矮,我都猜不出來苗連長這個大高個子在他們中間是個什麼情景——這麼說吧,有一回八一籃球隊到我們軍區機關所在的省會比賽,我們連的十幾個兵正好參加軍區的一次偵察兵比武集訓,苗連長是帶隊的,軍區作訓部的大概想讓我們放鬆一下就搞來票組織我們全體參加集訓的各個部隊的偵察兵尖子去看子弟兵隊伍的比賽,我們下車的時候正好八一隊的下車,兩支隊伍幾乎是一起進的球館,我們跟八一隊的一比都跟小雞似的,只有苗連長居然能跟前鋒那幾個一拼高低——說中鋒就是誇張了……唉,真是跑題的厲害,繞這個大彎子說這個不重要的問題,下回注意。
苗連長不光個子高,軍齡也是我們團連級軍官裡面最長的——那時候大多數的連級幹部都已經是軍校畢業的了,剩下的就是當兵後考的軍校,好像只有苗連長還是戰士提幹的。所以後來一直就沒有提起來,連級幹部轉業了,在老家那個城市的公安局當了防暴隊長,扔在邊境對付武裝販毒販槍的,我以為地方公安的領導真是知人善任——他什麼時候當的兵啊?14歲,小學都沒有讀完。那會兒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