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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呆住了。
政委沒有讓我看信,我就看見了一大堆封皮,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團長、政委收”,各種信皮,各種字型,圓珠筆鋼筆簽字筆甚至還有鉛筆。
我的農民兵兄弟!
我的眼眶一下子溼潤了,忍了忍才沒有掉下來,只是在打轉。
新兵連長也傻眼了,這麼大的情況他居然不知道。顯然是他這個連長不受到新兵弟兄的信任,他本來就是老炮所在的連隊的副連長,雖然跟老炮尿不到一個壺子裡面去但是也輕易不敢招惹老炮。大家對他不信任是理所當然的。
我雖然只當了三個月沒有領花肩章的兵,但是有一點我是明白的——越級報告是軍隊的大忌。所以現在我看電視劇裡一個小少校動不動找中將反應情況渾身都起雞皮疙瘩,簡直是沒有一點當兵的常識。
但是我可愛的農民兵兄弟,好多和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農民兵兄弟……我至今回憶起來,仍然眼角發溼。
最後副團長說這事到此為止,老炮那邊他們營裡出面作工作,讓他不要打擊報復。你就回去吧,等待新兵連最後的考核。
我轉身要走,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尉說話了,你站住。
我轉身立正:“首長!”
上尉說你叫那什麼什麼?……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自己該在這個小說裡面叫什麼,想想就叫小莊吧。
我說是。
他看我半天,一揮手走吧。
我跟我們連長出去了,我們連長還直擦汗。部隊辦事一出是一出,我的事情完了,團部就等著收拾他的管理不嚴了。他也不敢說我什麼,知道我是個刺頭。
不過我倒是想問他,那個上尉是誰,但是後來還是沒有問。
我回到新兵連,看見那些農民兵,我本來想衝過去擁抱他們,後來發現他們還是冷冷的連看我都不看一眼。我當時就明白過來了,老炮的山西老鄉們都在,就不是在新兵連這個鳥步兵團有多大地方?招呼一聲就過來,誰敢答理我啊。
我只能默默的看著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愣了半天。
至今我不願意別人說農民兵不好的原因,除了後面的逐漸認識,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們樸實的農民兄弟,用他們的汗水生產糧食蔬菜,養活了全國的人,又用他們的廉價的勞動力蓋起一座座立交橋和高樓大廈,我們生活在城裡卻鄙夷這些默默勞動的人,我不知道為什麼。
而我們的8億農民,又把自己的子弟送到部隊,構成了國防力量的堅實基石。
在幾百萬解放軍中,農民出身的幹部和戰士佔了絕對比重,我沒有統計過,但是起碼應該在70%還強。
我不知道有什麼理由要鄙視我們的農民兵,他們的文化程度低不是他們的錯,為什麼要嘲笑他們?
而他們的樸實、善良的心,是我們這些在都市裡自己覺得很小資的人比的了的嗎?
轉眼到了新兵連的考核,我還是軍事成績第一,綜合評比應該也在前10名吧,我記不清了。
發領花、軍銜、帽徽的時候我真是感到激動了,那種莊嚴和神聖是沒有挺過新兵連的人難以想象的。我含著眼淚把自己的領花、帽徽、軍銜裝到了我新發的陸軍冬季常服上,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激動,是自己成功了?還是別的什麼?反正面向軍旗宣誓的時候,每一個字都是我心裡的聲音。還是強忍著沒有掉下眼淚。
然後開始把剛剛出殼的新兵蛋子往基層連隊劃拉,有的去了步兵連,有的去了炮兵連,有的去了炊事班,有的去了警通連……順便提一下,那個願意為我作證的山西農民兵提前被分到了很遠的一個彈藥庫,我想是團頭兒怕老炮出院以後打擊抱負。再說一下老炮,實際上我後來再沒有跟他打過交道,還是在團裡的時候見過那麼幾面,誰也沒理誰——這是事實,但是小說要是這麼寫的話就浪費了一個主要人物了,前面白廢了那麼多筆墨。但是事實是我無法改變的,我也只能這樣寫了。
我去哪兒了呢?不會沒人敢要我吧?
我正在屋裡合計著,外面有人喊我,我答聲到急忙跑出去。一見是那個瘦高瘦高的黑上尉,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收拾你的東西,跟我走。”
我一怔,不是過去了嗎?怎麼又來了?
上尉看我半天:“怎麼還不收拾東西?跟我走吧。”
我看著他:“您是?”
“我姓苗,是偵察連的連長。”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