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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就回來,看著他,嚇壞了。我那個時候18歲的生日還沒有過,沒見過什麼更大的世面。

陳排咬著牙:“我一會就好了。你回去睡覺。”

我哪兒敢離開啊,就那麼傻傻的看著他。肚子一下子也不鬧騰了,我是真的怕我的排長出事啊!那種恨不得自己替他疼的感情啊——眼角又開始發溼。

陳排過了一會兒,真的漸漸平靜下來了:“我好了,你睡覺吧。”

我不回去。

陳排勉強的要坐起來,我趕緊攙扶他起來。

陳排笑:“我這不好了嗎?你回去睡覺。”

我就說:“不,你到底怎麼了?”

陳排一直說自己沒事,我就是不相信,不告訴我我就去叫醫生。陳排最後被我磨的沒有辦法了,就起來披上外衣說出去說吧我也活動活動。

我就跟著他出去了。

他走的很痛苦,我扶他,被他甩開了。

我們出去了,值勤的哨兵大喊口令,手電跟著過來,一看是個少尉就不吭氣了。

我們在營地的一個角落坐下來抽菸,陳排半天不說話。

我也不敢問,就那麼陪著他抽菸。

最後好久,他問我:“你給我保密不?”

我說保密。

他還是過了老半天,才說:“我病了,上次探家的時候查出來的。”

我問什麼病?

他想想,說:“小莊,你不是一般的兵,我想你能理解我的。”

我著急了,問到底什麼病啊?

最後,他嘆口氣——我永遠忘記不了他這一聲嘆息,那種絕望,那種悲涼,那種——說不出來的,讓我心碎的感覺。

陳排最後說:“強生性脊柱炎。”

我還是不明白,不知道什麼意思。

陳排苦笑,顯然這個他藏了很深的秘密告訴我是對牛彈琴。

他起身:“走,不說了,回去睡覺。”

我就這麼跟他回去了,心裡還在嘀咕,什麼是強生性脊柱炎啊?我只知道偵察兵的老毛病是關節炎,但是什麼是脊柱炎,還是強生性的?

如果當時我知道,我一定會趕緊把苗連叫起來的,我一定會的!

請相信我!

寫到此處,眼淚刷刷掉落在我的鍵盤上,我不得不擦拭我的鍵盤和我的眼淚。

我重新開始寫的時候點燃了又一支菸。

順便說一下,陳排的絕技是騰空以後連踢四腳,就是你們在電視上經常見到的踢罈子的偵察兵表演。能夠作這個表演的人很多,但是連踢四腳的,我至今沒有見過。

我們那時候都開玩笑叫陳排“佛山無影腳”。

——眼淚刷刷在流,我只能等等了。抱歉。

第13節 保密

關於陳排的病,陳排說過要我保密的。我們在軍隊學的第一項紀律就是保密,以及洩密的各種嚴重的後果。我對保密的原則和後果是記憶猶新的。譬如這麼多年了,我的女友裡面只有一個知道我當過“狼牙”特種大隊的特戰隊員,那還是我在非常激動的情況下向她傾訴衷腸的時候說的——結果她根本就不樂意聽我說那些勞什子特種部隊,坐那兒就說:“咱們還是談談時尚吧。”搞得我真是哭笑不得一腦袋想去撞牆,我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她足以證明我對她的信任不是一般的想和她共度終生,但是她居然是個很不屑的態度。所以我後來交了女友就不樂意說,就說當過兵而已,不僅僅是要保密了,說實話全世界都知道特種部隊是幹嗎的,多少年過去了事情總是在發展變化著的,我腦子裡面那點東西估計早就不值得自己那麼看重了,更主要的是我估計現在的女孩子根本不愛聽——又扯遠了,還是說陳排的事情,我最終也沒有說。

第二天正式的比賽開始了,一共有7天,分成4大項20多個科目。擔任評委的是軍區某部的部長和他的參謀幹事們,軍區副司令親自坐鎮觀摩,所以少將大校也來了一大堆。

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大的場面,心情的激動不是一點半點的。武裝直升機和運輸直升機在天上飛,大飛和小炮艇在水裡跑,陸地上是一長串各種各樣的車子:先是三輪摩托戴白鋼盔的糾察突突突進來,接著紅旗奧迪桑塔納三菱吉普北京吉普還有換了箇中國馬甲改了名字的獵豹吉普。

會場的糾察集體185以上又高又帥毛料軍裝紅色肩章白手套黑皮鞋面無表情傲氣沖天活象一條條高貴的德國大狼犬俯視著我們這群穿著破舊迷彩服的小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