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腿抽了,一定是昨晚只保持了一個睡姿的緣故。
她活動著小腿,“嘶…”一聲抽吸,她整個人從船上掉落到地上,地上鋪了地毯,摔的並不痛,但她的小腹在陣陣刺痛,痛的她兩眼發黑。
下面衝出一點熱液,她顫抖著小手摸上去,指尖全沾的鮮血。
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砸,安又靈全身在顫抖,平生那麼怕疼的人只存在一個念頭,孩子,她的孩子…
她伸手去夠手機,手機的緊急電話就設定的南宮劍熙,她撥出電話,電話通了,她撕心裂肺的哭道,“阿熙,我流血了,快來救我,救我們的寶寶…”
電話那端是機械而冰冷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安又靈咬了咬唇,她不死心,她是他的女人,她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在她最孤望無助的時候,他怎麼可以不在?!
電話又撥了兩遍,依舊是提示“已關機”的聲音。
安又靈跪在地毯上,小腦袋趴船上,她額頭的劉海**的臉上,眼珠開始渙散,在昏迷之前她撥出另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她虛弱道,“爸爸,救我…”
……
安又靈再睜開眼時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視線裡全是陰森的白色,嗅覺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她身子一顫,一隻小手摸上腹部,“孩子…”
Lidy一直守在女孩身旁,她握住女孩的小手給她力量和安慰,“靈靈,孩子沒事。”
聽到“孩子沒事”,安又靈才放鬆緊繃的神經,她閉了閉眸再睜眼,“阿姨,我口渴…”
“好,我給你倒水。”Lidy去倒了杯溫水,然後給她墊了個軟枕,扶她倚坐在船頭,女孩的小臉跟粉刷的白牆一樣,沒有一點血色。
Lidy喂她喝著水,心疼道,“靈靈,醫生說你情緒起伏太大,身體又受了劇烈運動,傷心累身的雙重刺激下出了血。醫生說如果再有第三次出血情況,要立刻進行流產手術。靈靈,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怎麼就不愛惜點自己?”
安又靈喝完了一杯水,Lidy將水杯放下,女孩緩緩將小腦袋枕她肩頭,啞啞柔柔的說道,“阿姨,我很小就沒了媽媽,即使爸爸對我很好很好,但我依舊遺憾。”
“5歲上幼兒園時,老師說不能讓男生隨便看小pp,所以我拒絕爸爸給我洗澡,可是我總是調不好水溫而沐浴間又很滑,我不是被燙傷就是摔倒。”
“我12歲那年來了第一次生理週期,我很害怕,將自己鎖在房間裡,慢慢等自己死掉;15歲那年學校我收到了男生的情書,我不敢碰,怕自己會懷孕;20歲那年我遇到了南宮劍熙,我很想跟別人分享我有多愛他。”
“因為媽媽是遭遇車禍死的,所以我立志當醫生,救死扶傷;我很怕疼,打針時總是哭,那是因為我故意膽小,軟弱,我想媽媽回來抱抱我;我現在懷孕了,我總是幻想,如果媽媽在,她一定會親我額頭跟我說---寶貝,別怕。”
“沒人知道我現在有多害怕,我害怕南宮劍熙不娶我,我害怕做單親媽媽,我更怕生下這孩子讓他重蹈我的覆轍,沒有父愛,一生遺憾。”
“兩天前在這家醫院這張病床上,我堅信南宮劍熙愛我,我們的結局可以喜大普奔,但是現在的我滿心絕望,我已經在心底承認他根本就沒有一分愛過我。”
“三個月前我跟南宮劍熙說我才20歲,我等得起,傷得起,現在我才明白這與年齡無關,愛情的利刃不會因為你才20歲就厚待你,以前你有多單純,有多愛,那利刃扎的你就有多深。”
“不想告訴他孩子的存在,我的孩子不能從來到這世上起就成為利用的籌碼,這是我為自己保留的最後一點尊嚴;我以前很雀躍的想,總有一天我要跟麗姿姐姐比一比在南宮劍熙心裡的分量,但是昨晚跟那個替身切磋了一下這讓我感覺自己很悲催;昨晚他讓我認錯,我卑微的求他,挽留他,我感覺有人不停在扇我耳光,我很羞恥。”
“就這樣吧,縱然心裡有無數的苦楚和怨言,也明知他不愛我,但我還是想等到兩週後,誰讓我先愛上他的,誰讓我如此愛他?”
……
安軍正倚靠在病房門外的牆壁上,女兒說的每一句每一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拔腿走到樓道里的吸菸區,他點燃一根菸,慢慢抽完。
拿出手機打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喂,你好…”一道嬌脆的女聲。
“喂,李小-姐,你好,我是安軍。”
李若雨明顯一頓,她沒料到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