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底,終於嘆了一聲。
李欣問道:“還要喝不?”
“飽了,不喝了。”關文答道,又添了句:“很好喝。”
湯很美味,上面還飄了蔥末,更加有股清香味。他一向知道媳婦兒手藝好,做什麼吃都讓人有食慾。
李欣擱了碗拿帕子給他抹嘴,正要出去卻被關文叫住。
“怎麼了?”李欣回頭問道:“想解手?”
關文臉微微紅了下,搖頭道:“欣兒·你過來,我跟你說點兒事兒。”
李欣順從地坐過去,關文拉了她的手說:“爹同意讓我們分出去了。”
“嗯。”這事兒家裡人估計都知道了啊。
關文又說:“不過我覺得,爹會在具體的一些事兒上為難我們,好讓我們知難而退,不要分家。”
這她也猜到了。
臥房裡面後來發生的事兒是阿妹偷偷看來後告訴她和阿秀的,關止承對關明一陣嘀咕她也知道。關止承這人還是有些小聰明,不知道又在跟他爹打什麼小九九。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介意在分家上面吃點兒虧,但是要讓她吃大虧·她也絕對不是個就此偃旗息鼓的主兒。
都到這份上了,該掙的就得掙。她娘以前老把爹三個弟兄分家的時候阿嬤偏心薄待了爹的事兒掛在嘴邊,這要是落在她身上·讓她娘得知這事兒她退了後,估計又得老話重提,數落了她又連帶著要去數落她爹了。
關文見她沒什麼大反應,琢磨了一下才說:“欣兒,你想分些什麼?”
李欣挑了挑眉:“分什麼?”
“地,傢俱什麼的······”關文摸了摸腿,這是他不安的表現,“要是分不到好的……”
“那就是你的本事了。”李欣淡淡地說:“你是長子·為這個家累死累活那麼多年·該分給你些什麼你心裡沒數?”
關文便是一陣尷尬,嘆了口氣說:“我知道。”
“那不就結了。”李欣也嘆了口氣·知道關文在猶豫什麼。他們兩口子要是分出去拿了太多,剩下家裡幾個可怎麼辦?想了想李欣還是說:“其實這個你不用太過擔心。二弟年歲也不小了·有一把子力氣,做點兒什麼不好?現在他又沒有媳婦兒孩子的拖累,憑自己也不愁吃不飽飯。四弟這個人滑頭著呢,我看他做事兒倒是挺精明的,或許沒有你在前面看著,他更能放開些手腳。至於阿秀,她現在去醫館當學徒,有吃有住還有錢拿,文大夫又是個惜才的,更加不需要我們替她多擔心,婚事那塊兒雖然麻煩些,卻也著急不得。比較讓人擔憂的就是阿妹了,她性子悶,我也怕她吃虧,只能囑咐你二弟四弟平時多看顧一些。至於爺爺,你要是想接了他來孝順,我沒意見。”
是老關頭提出來的分家,李欣心裡記著的呢,這老爺子雖然話不多,但到底還是向著關文的。
不過她可半句不提關止承和關明。
李欣說完這番話,關文也想了很久,摸了摸鼻子才無奈地道:“我總覺得自己要分家出去,有些傷了兄弟感情…···”
除了關止承,你另外兩個兄弟怕是都明白得很。
李欣撇了撇嘴,想說他木頭腦子絞疙瘩,繞到一塊兒想不透,想想還是沒吭這聲,末了才說:“你現在瞎想也沒用,也不知道公爹打算怎麼分家,你打算好了,指不定人家不是那麼打算的,到時候還有得理論。”
關文便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他望向李欣說:“欣兒,你放心,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受太多委屈。”
這話說的,不受太多委屈·但還是得受點兒委屈就是了。
李欣低聲一嘆,但總歸覺得,能跟關明關止承分開單過比啥都強,也就不計較這些了。
不想多說什麼,她點了個頭端了碗出去,關文便躺下歇息。
晚上的時候全關家的人都聚在了堂屋。
按理說要分家得跟關氏族中比較德高望重的老人通個信,商議定了再去村長那兒說一聲,把田地那些手續給辦了,再去衙門蓋個章什麼的。但這事兒是突發的·關明自己心裡也有點兒譜,想跟家裡人商量好了,再捅上去,那便一言定乾坤,誰都再也變不了。
最主要的就是得把老大給說服了。
阿秀沉默地站到了李欣旁邊,阿妹忙著給老爺們兒們倒茶。村裡的粗茶,喝起來澀澀的,現如今喝茶也不過是圖個氛圍。
四個兒子一溜排在桌子左方,李欣、阿秀、阿妹三人在右方,關明坐在中間老關頭稍微靠後。大概是晚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