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說是耽誤了這許多日子,實在是不能繼續待在老家這邊兒。關文囑咐羅強和阿荷要好好過日子,還給了三個外甥一人一份紅包,方才和李欣送了他們回去。
隔了兩日,倒是薛謙登了門要見關文。
關文接待了他,薛謙也不拐彎抹角和關文打啞謎,直奔主題道:“那日淳于大人說的話你也聽見了,那位崔姨娘明日你便要送她去圓光寺,你可都安排妥當了?”
關文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薛謙嘆道:“我就知道你那時候心神全挪在了淳于大人前邊說的那句話上,後邊兒的你都沒注意聽。”薛謙認真道:“淳于大人明言了那位崔姨娘身份特殊,讓你明日將她送到圓光寺,自有人帶著她離開。也算是斷了關止承跟你最後的聯絡。”
關文抿唇,聽薛謙這般提起他和關止承,他莫名有些不悅。
薛謙道:“你那侄子年紀小,也不懂事,念在血緣情分上,你大可以將他過繼到你名下,或者是過繼到你兄弟名下,讓他能有個根可循。關止承的事情你們家裡不能再提,他掛著關止承兒子的名號也著實尷尬……”
薛謙話還沒說完,關文便打斷他道:“薛爺,淳于大人這是何意?崔姨娘和暮春母子孤兒寡母,手無縛雞之力,安分地待在我家中,也沒人會欺負他們。本本分分的也不礙著誰的事。他們母子一直相依為命。現在淳于大人是要將他們母子拆散不成?”
薛謙嘆了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關文,淳于大人既然都說了那崔姨娘身份特殊,他要帶人走,你如何攔得住?”
關文粗喘著氣,薛謙拍拍他的肩道:“你關家能保已屬不易,這個時候不要觸了上頭的黴頭。至少在我看來,淳于大人是一直偏幫著你們的。”
關文死死咬了咬唇。半晌才低沉地道:“我去找崔姨娘來跟她說一說。”
薛謙話既然已經帶到,便不多留,站起身與關文告辭。出門的時候卻又停頓了下,道:“下月初八是我續絃的日子,到時候還請關兄弟前來捧個場,熱鬧熱鬧。”
關、薛兩家今後會是姻親。就是看著悠悠和青巖定親的這層關係,關文都不可能不去。
關文點點頭,送了薛謙出去後便叫過了曹管事,讓他去請李欣和他一起往崔姨娘的院子裡去。
曹管事有些詫異。這崔姨娘不是老爺的妾房,而是老爺弟弟的女人,老爺向來對她不聞不問的,要不是夫人管後宅,一碗水端平。沒有苛待那院子裡的母子倆。他們也必然不會過得多好。老爺一向不關心他們,怎麼今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老爺竟然要和夫人一起去見那崔氏?
心中想不通透,曹管事也不含糊,忙叫了自己婆娘去跟李欣傳話。
等李欣感到崔姨娘院子裡的時候,崔姨娘正在哭泣著,癱坐在關文前面的地上。暮春應該是被人抱下去了,並不在這兒。
李欣揮退了人,走到關文身邊去看著崔姨娘這模樣,蹙眉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上了?”
崔姨娘立馬跪在地上爬著蹭到李欣面前,抓住她的裙襬就哭嚎道:“夫人,夫人趕緊跟老爺說說,別趕我出去!我生是關家的人,死是關家的鬼!我這輩子就在這兒生活,我哪兒都不去!”
李欣驚愕地看向關文,這會兒也顧不得撇開崔姨娘的拉扯,問關文道:“阿文,她說這話什麼意思?你要攆她走?”
關文垂著眉眼沒有否認,道:“你安排一下吧,明日送她去圓光寺,自有人接應她走。”
“不,不!我不走!我不走!”崔姨娘大哭道:“老爺,大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這兒,我不要離開這兒,我還有暮春……我不能跟暮春分開!我不能……”
關文撫了撫額,瞧著也是一臉頭疼的模樣。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問你的意見。”關文呼了口氣:“說不定你還能見到你的家人呢?”
一聽這話,崔姨娘更加驚恐,抱著李欣的大腿就不撒手:“我沒有家人!我就只有暮春了,只有暮春了!”
李欣皺眉問道:“到底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你要把她給送走?她也沒犯什麼事兒……”宅子裡邊兒的一應日常吃喝等事兒都是李欣在料理,崔姨娘這一年來性子收斂了許多,老實本分得緊,阿妹出嫁和亮兒辦滿月酒的事兒李欣讓崔姨娘管了些差事兒,她也管得挺好的。沒道理這時候關文要趕她出去啊。
關文不耐煩繼續與崔姨娘糾纏,站起身道:“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