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才是有盼頭。”
“婆母這是丈母孃看女婿,越有越有趣。”張氏打趣道:“也是咱們家這姑爺幸運,有婆母這樣的丈母孃。”
“去,大清早嘴裡就抹了蜜。”
劉氏心裡得意,嘴上卻還是假意斥罵,只是那臉上邊兒的笑意卻絲毫不減,嘴咧得開開的。
張氏便是一臉的笑。
等天微微亮了,爺們兒娘們兒的都起了身,李厚仲樂呵地在儲物間走進走出,關文見了忙道:“岳父,昨兒收拾的東西就緊夠了……”
李厚仲笑說:“多帶點兒回去,替換著用。”
“文哥,你就讓我爹忙活吧。”李二郎拉了關文道:“他難得忙活一次,積攢了這麼些竹編的東西,一直沒瞅著時間去賣,這會兒是在跟你炫耀呢!”
“兔崽子胡說八道!”
李厚仲瞪了李二郎一眼,伸手拍了他一下,道:“皮癢癢了是不?”
李二郎就嘻嘻笑,李厚仲拉了關文說:“別聽你小舅子的,他嘴巴頂討厭,甜的那塊兒全拿去哄他媳婦兒了。”
關文倒是有些詫異,笑了聲問:“岳父編了這許多東西怎麼不拿去賣?”
“家裡這會兒事情多,春天來了,地裡都忙著,也沒那個時間。”李厚仲眯了眯眼望天,說:“還等著啥時候出大太陽。好攤出來都曬曬。”
李欣抱著揚兒出來,揚兒揉著眼睛要下地,自己小跑著去豬圈撒尿去了。
聽到這話李欣頓了頓,說:“爹這積攢了去賣是不是價錢還能賣得高些?”
“嗯。”李厚仲笑道:“雜貨鋪子的那掌櫃說就缺咱們家這樣一套套的東西。都是爹自己個兒編的,碼起來一塊兒是一塊兒地排著,大小都差不多,比其他的都好看,手工也細緻,他賣出去的價格高,給爹的錢也就多些。”
李欣心裡算了算。她爹編竹子能掙錢,攢一個月去賣也相當於是拿月工資了。她娘伺候豬啊雞啊的,來錢雖然不快,但是有保障,至少每天都能收幾個雞蛋。她大哥這會兒是“預備役村長”,不知道會不會拿“實習工資”,不過大哥平時做木工活,多少也有些收益。再有就是她二弟。二弟力氣大,地裡伺候莊稼是一把好手,田地裡的收益是最實在的。辛辛苦苦一年的就瞅著秋收那會兒。
去年他們家的收益挺不錯,今年家裡多養了頭牛,日子必定是越過越紅火了。
想著自己現在手裡有的一百七十兩銀子,加上關文沒帶來的三十兩,那就是二百兩。
要不要給孃家一些?
要是一個個數過去,孃家需要用錢的地方也多。
首先李欣是覺得孃家的屋子都有些破舊老舊了,這還是當年她爹孃分家出來的時候找的住處,臨時收拾了一通的,一直就住到了現在,說實話她覺得有些低矮窄巴了。要是有條件。能新修一修屋子就好了。
其次是山子小兜這下一輩的前程問題,她二弟妹肚子裡還有一個,馬虎不得。要是能上學塾還是上學塾比較好,識得兩個字,懂一些道理,不求將來能多有出息。好歹能有兩分知識,知道怎麼做人。
另外就是銘子了。她這個么弟從來沒讓她操心過,從小就懂事。如今年歲十三了,雖然去年秀才沒考上,但是李欣覺得自己這弟弟肯定不是池中之物,以後一定是個人物。若要考取舉人甚至進士什麼的,上京去的盤纏鐵定少不了。說這個還早,但早早備下也不是壞處。
她爹一直讓大伯和三叔壓著,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她爹沒錢嗎?
她被婆家公爹,被侯家的人那般說叨,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她孃家沒助力嗎?
瞧瞧孫喜鵲,就因為孫家有背景有地位,是荷花村裡數得著的富農,那些說她這樣那樣的話又有誰會在她面前說?
得知她大哥成了李家村村長,她那公爹不也屁顛屁顛地攆上來要湊個臉熟,巴結個關係嗎?
如今她大哥的地位有了,她么弟的功名也指日可待,如果她孃家再能有些銀錢傍身,那孃家便是她最大的助力。
誰還敢張開嘴就當著她面說她是窯姐、破鞋、賣肉的?
李欣想得有些發神,關文搖了搖她肩膀,關切地問:“怎麼了?”
“……哦,沒什麼。”
李欣笑了笑,“剛起來,眼睛還有些迷。”
關文便道:“趕緊去打水洗臉吧,收拾收拾我們吃過早晌飯就回去了。”說著小聲道:“錢給你放在瓦罐裡,擱床底下。”
李欣點了點頭,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