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簡單地答:“我們兩不相欠了。”
從澳門到蘇州,快馬加鞭最少一個月。來回起碼兩個月。容若的假期不過三個月,皇命難為。而且明珠知曉此次南下發生的事情,已向容若催促幾次回京治療。畢竟,京城裡有最好的大夫。
即使雙壓在身,容若還是問了明月的意思。只要她道一聲,等閻羅的洋大夫,他便會等。明月再也見不到以前那樣的容若的了,明眸清澈,看不到一點心事。如今的他,總感覺眼裡蒙了一層灰,看不盡眼底那欲說還休的心事。或許是她失去了容顏。
明月直接答應與容若一起回去。倘若真是印證了毀容便失去了他,她也便認了。以貌取人,別人可以,唯獨她心中的容若不許。真是庸俗的話,她也便無任何奢求,只當是自己看錯了人。
本想速速離去。卻迎來了不速之客——沈婉。她著一身絳紅色華裳,面上卻不施粉黛,好似人間而出的精靈,閃耀而純淨。明月將她望著,饒有興趣。她不知,這個女人到底有何用意,但作為客,她還是會盡地主之誼。她臉上雖裹著紗布,卻能清楚見到她眉目中的點點。
沈婉眼中含著憐惜,也不知到底是憐惜誰。容若背對著她,說著些什麼。她隱隱約約聽見沈婉挽留之意,然,容若但笑回絕,沈婉略有失望,目光朝向明月,抿了抿嘴唇,朝她而來。
也不知,她到底有何用意。明月靜靜地望著她走來。沈婉對明月道:“夫人傷勢較為嚴重,我想你應該待閻老闆請來洋大夫可好。”
明月定定地將她望著,好似在看一個笑話。她興許是看上容若,借她之意,好留住容若不成?明月冷冷地一笑,被紗布包住看不著,因此她用眉眼中的笑意道:“先勞京城的大夫看看,阿瑪已為我招好了。倘若真不行,再試試洋大夫便是。”她說得極其平常,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悲鳴。
沈婉咬咬牙,“閻老闆帶傷千里迢迢去找洋大夫,夫人應該……”她這是在責怪她不留於此?明月心底又是一陣冷笑。她絕對不允許再多呆一會兒。她輕輕瞌目:“沈姑娘請回吧,我去意已決。”
沈婉卻在最後丟下一句話,她道:“盧御蟬,你真狠。”
她竟知自己字御蟬?她愣怔地望著容若,可是他告知?不過她所說她的“狠”可是什麼意思?明月睥睨地凝視著她,“哦?我狠在哪裡?”
沈婉抿了抿唇,收斂起她凜冽的目光,微微欠身:“方才失禮了。”
“沒關係。”明月用謙和的目光望著她,然,沈婉卻能從她眼眸中讀出一股寒氣,讓她不禁寒顫。她只能禮貌的禮貌一下,便落荒而逃。
明月輕輕撫額,頓感乏力,抬眼望去,只見容若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明月,你敵視婉姑娘是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等下還有一章~~
西出驕陽光
“明月,你敵視婉姑娘是為何?”
她抬起眼睫望著離她不遠的容若,說不上他目光的不同,不似隨意,又似脫口而出,看不出認真。她怎會敵視沈婉?這是不言而喻的。她關注他這麼多年,知道他生命中有這麼一個女人,是他生命中最後的女人。她努力地保護在身邊,不會讓任何女人靠近。她之於他而言也許是嫉婦,但她還是要義無反顧。她只想他的生命中只有她一人,僅此而已。其實嫁與他兩年裡,她總會捫心自問,她到底愛他什麼?沒遇見他之前,她愛他的詞,字裡行間無不悲慟於結髮妻子的悼念,那種用心良苦和追悔的思念,總讓她唏噓,在古代那樣的社會里,怎會寫出“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總會幻想有那麼一個良人執起她的雙手,輕聲道,非卿不可。
可當夢想成真,她努力去掙脫原有的命運框架,希望他能早日懂得去珍惜,她自是知,她愛得極其簡單,為他打點她能做的一切,只求在她有生之年能伉儷情深,舉案齊眉,過完這僅有的三年時光。然,漸漸地,她發現她小心呵護過了頭,她開始肆無忌憚漸露本性,自私妄為。想起她是如何穿越而來,心底便是一驚。
她在現代,是由單親家庭撫養成人,父親出軌,卻並不想離婚,母親卻依然一紙離婚協議呈上。她像極了她的母親,內心有著一種偏執。只要覺得值得,便會義無反顧,直到自己倒下為止。
她依稀記得,她穿越前最後的記憶。那日風和日麗,是她的生日。在那日,她剛滿二十週歲。母親一大早便從手腕間取下血玉鐲子帶在她手上,說,這是極其有靈氣的鐲子,傳女不傳男。
她瞪眼望著這枚罕見的血玉,好似那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