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竟然試著去相信厲秋。
就算在厲秋不顧他反對,在他對厲秋說“我不會原諒你”之後,他依舊保留著那份希望,直到那一次,厲秋把他一個人扔下。
那些強盜也沒怎麼為難他,不過是其中兩個看他長得好看,把他輪著上了一遍。
季天羽覺得累了,況且身上被下了藥,過程裡也沒多大反抗,那兩個強盜既沒像方老爺那樣威逼他,也沒有像厲秋那樣利誘他。
而季天羽也不必強迫自己去討好那兩個強盜,他沒覺得有多痛苦,只是被頂得厲害的時候隨便哼哧了兩聲。
季天羽覺得自己是被人CAO慣了,這些年厲秋可沒少CAO他。
那兩個強盜不威逼,不利誘,堪比良民,實屬難得。
等身上的力氣恢復過來,季天羽爬起來,理了理身上還算齊整的衣服,一瘸一拐地出了強盜窩。
走出不遠,腳下一軟,跪伏在地上。
他覺得心裡面很痛,一口血源源不斷地吐出……
他沒死。
他也沒去找那些強盜報仇。
他去了方家,他把他們一個個殺了,雙目赤紅,猶如地底下跳出來的羅剎。
方府裡生活了大半輩子的馬車伕陳安認出了季天羽:“季少爺!季少爺住手!”
陳安大概是方老夫人去世後方府裡唯一一個還肯為季天羽掉幾滴眼淚的老僕人。
老人一臉褶子,抱著季天羽的腰死活不撒手。
後來,方家還是留下了十幾下人。
十幾人統一口徑,說是煞生門殺了方家人。
季天羽披麻戴孝,送了方家人最後一程,然後順理成章繼承了方家家產。
季天羽發現自己很適合從商,他經常跟一些小商小戶打交道,又生得那樣一副好樣貌,男的女的都願意給他多點好處。
有些事,漸漸地,似乎也就淡了。
後來他聽說那個人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子,他冷笑,那種人竟然也能當上武林盟主,當真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他隱約還記得那個武林盟主對他提過的最後一筆交易——
要是我幫你殺了蘇定逍,你這一輩子都要陪著我,只有我能嫌你不要你,你不能不要我。
那個人的話是不能當真的。
現在的季天羽覺得錦衣玉食,快快活活地活著遠比報仇重要得多,況且就算殺了蘇定逍,他父母會活過來嗎?
不會。
既然如此,報什麼仇。
月夜。
中秋。
亭間一壺酒。
邊上是今日一早收到的厲大盟主的帖子。
季天羽灌了一口酒,夜涼如水,天上一輪滿月如盤。
疏影橫斜,暗香浮動。
此情此景,季家的僕人們見自家老爺一邊喝酒一邊淺淺笑著,好看得不似真人。
只是那笑容陰測測的,一會在笑,一會又像是在哭,滿滿的悲涼的意味。
季老爺喝了很多酒,週二爺又不在,大家誰也不知是出了什麼大事,都不敢去勸。
姓陳的老僕人披上了衣服,終是放心不下:“老爺,夜深了,這酒明日再喝吧。”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方老夫人從靈華寺拜完菩薩回來,是陳安趕的馬車。
八歲的季天羽捂著肚子蹲在方家大門外,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眼裡又委屈又倔強。
陳安攙老夫人下車,對心慈的老夫人道:“夫人你看,那是哪家的孩子?”
自此
苦樂自當
道只道個天涼好個秋……
第二二章 黑玉虎符
“……要是我不痛快了,你跟你那蠢二哥還有你全府上下七十幾口,都得死!”
蘇定逍抱起蘇忘遙轉身而去,走了幾步,聽得季天羽在他身後輕輕道:“厲盟主的帖子我原是打算退回去的。”
蘇定逍腳下一頓。
季天羽窩在躺椅裡,一伸手將酒杯放回邊上的矮几上,放定之後,緩緩鬆開:“我一介商賈小民,實不願捲入江湖是非,我父母是誰殺的,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安安穩穩過我的日子,蘇定逍,我對你,沒有多少利用價值。”
蘇定逍想了一下,冷聲笑道:“你該不會以為周放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吧?”
言下之意,即便沒有他,季天羽也是過不上什麼安穩日子的。
季天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