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吧?在席上都遇見了什麼人?查家的人……可去了?”
朱景深心下一凜,面上仍舊笑著說:“查家的人一個也沒去,殿下怎會忽然問起他家來?”
“哦?真的麼?”朱景坤挑挑眉,“我還道你是去見他家兒女的呢,不然這樣的場合,你素來是能推就推的,怎會答應去赴宴了?”他盯緊了朱景深,笑得意味深長,“說起來……查家的丫頭也快到能嫁人的年紀了,我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呢。前兒在皇后娘娘那裡,她不是還提起你的親事麼?怎麼?難道你看中的是別家貴女?”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二百零二章 絞盡腦汁
第二百零二章 絞盡腦汁
朱景深身體僵了僵,方才一臉疑惑地歪頭問道:“殿下何出此言?”暗暗憋住氣漲紅了臉,面帶羞澀地撓頭道:“皇后娘娘前兒不過是拿我取笑罷了,我這樣的年紀……想找媳婦,也太早了些。”
朱景坤面上的笑意卻沒什麼變化:“怎會太早呢?三月底你就要過十四周歲生日了,在一般人家,早就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紀。雖說在宗室裡,慣例是講究男子晚娶的,但如今趁著各王府都在給自家兒子相媳婦的時候,請皇后娘娘替你留意一下,尋一個好人選,先定下來,慢慢籌備著,到了明後年就能娶進門了。你畢竟也是正經的王世子,父母都不在了,從小養在宮中,雖有個小兄弟,但他那出身——卻是上不了檯面的,你的婚事拖過一日,康王一系的血脈便一日無人延續,這如何使得?就算你自己不以為意,父皇與皇后娘娘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朱景深心下冷笑不已。康王一系如今連王府與產業都丟了,藩地更是不用再提血脈能否延續下去,皇家真的在意麼?說不定還巴不得他家絕嗣吧?又因朱景坤提到了某個人,朱景深的心情頓時大劣,只能勉強在對方面前維持著笑臉。
朱景坤卻彷彿什麼都沒察覺到似的,還在那裡漫不經心地道:“論理,查家門第不錯,當朝大將,嫡女給你做正妻,身份也足夠了。前些年你不是還常與他家往來麼?又是親戚,也就是這兩年才見得少了,但上個月你才去他家莊子上住了幾日,我聽說他家女兒與你年紀相仿,也是個愛笑愛鬧的,跟你的性子正好相合呢。若是能成事,倒是你的好姻緣……”
朱景深忙笑道:“太子殿下快別說了,您雖是一番好意,但我實在無福消受——那丫頭哪兒是愛笑愛鬧這麼簡單呀?那根本就是個母夜叉誰娶了她誰倒黴”又擺出一副可憐相來,“好殿下,小的素日雖喜歡胡鬧,不大懂事,但對您可是一向恭敬得緊,但凡在外頭聽到什麼要緊訊息,總是馬上趕回來報給您的。您就當看在小的平日乖巧的份上,別把那母夜叉與小的湊合到一起了吧?”
朱景坤的臉色僵了一僵,慢慢地收了笑。朱景深這話是在暗示鄭麗君對杜淵如下黑手那件事麼?他心下有幾分著惱,便冷哼一聲:“你說人家小姐是個母夜叉,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怎麼?以查家的門第,嫡女為妻,你也要嫌棄?莫非你連他家女兒這樣身份的都看不上,也要跟朱景誠似的,盯上了公侯之家的千金?”
朱景深一聽他這話,心下就知道不好,不由得有幾分後悔,方才不該一時衝動,說出不中聽的話來頂撞對方的,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之儲君,與從前皇子之一的身份可不能比。朱景坤本就疑他,正好眼下北疆告急,朝中武將聲勢大振,而查將軍又正好是帶軍北上的熱門人選,他與查家本就有親,在這種敏感的時候,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對方的猜疑,就算再嬉皮笑臉裝孩子,也不能輕易打消了對方的念頭,需得另想法子脫身才行。
想了想,他便訕訕地道:“太子殿下的話越說越離譜了,查家的門第能強到哪裡去?我知道查丫頭的爹是大將軍,可她姑姑卻是我父王的側室,是我的庶母這側室的孃家……本來就不算是親戚,不是有人說,妾通買賣麼?雖說在皇家宗室裡頭,不講究這個,查娘娘也養育過我兩年,但一碼歸一碼,這嫡庶之別還是要分清的,叫我娶查娘娘的侄女兒……這算什麼呀?”
朱景坤卻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你當真是這麼想的?要知道,查家當年雖不起眼,如今卻是今非昔比了。不管是誰,都不會只盯著他家是康王側室外家的身份不放的”他心裡仍是有些不高興,嫡庶之別……這話該不會是在諷刺他的吧?
朱景深眼神一閃,忙道:“這是當然了在外人面前,我自然不會說這樣的話,平日裡也不會對他家有所怠慢,但私底下,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的若是連嫡庶之別都不論了,我豈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