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那棟隱藏在綠樹叢中的房子,看不清房子的正面,只能看到三樓和青色的磚石,還有那個早已廢棄的天窗。
這棟房子的外牆和屋頂都是青色的,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堅固堅實,但青色卻給人一種壓抑沉悶的感覺。
楊槿仰望這棟房子的屋頂,那是一種只有在古裝電視中看到過的“馬山頂”既屋頂有兩個坡度,頂上部坡度平緩,下部和兩側坡度陡峭。
楊槿向旁邊走了幾步,發現在屋頂的另一面,似乎還有一個狹小的閣樓。
忽然,她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她有了一種奇怪的預感,這預感到底是什麼卻又說不清楚。
一陣風吹來,拂動著她的髮絲,楊槿低下了頭,身體向陳佳身上靠了靠。
“小槿,你怎麼了?我們到了啊。”
也許,也許剛才在船上著涼了,別擔心,我沒事的。
楊槿又抬起了頭,她忽然覺得這棟房子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緩緩地問:“這就是我們在老家的房子?”
“是的”
楊槿仰望著青色瓦礫覆蓋的屋頂問:“這裡就是表哥童年居住過的地方?是在哪一層呢?”
“全部。每一層都是。”
“每一層?你是說,這整棟古宅都是我們家的?”楊槿顯得非常驚訝,因為這棟古宅看年份應該價值不菲。
與楊槿的驚訝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陳佳的平靜,他淡淡地回答:“沒錯,整棟古宅都是我們家的。”
“那老家還有什麼人嗎?”
聽到楊槿這樣問,陳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冷冷的說道:“什麼人都沒有了,這棟房子已經空關了十幾年了,別問了,跟我來吧。”
說完,陳佳拉著楊槿略顯激動的手向路邊的一條小巷走去。
楊槿看到在房子和馬路中間隔著一塊很大的綠地。
綠地裡生滿了各種植物,密密麻麻,顯得陰鬱而深邃。
許多樹木也都有數十年的樹齡了,把整棟房子都覆蓋住了。
小巷很深,但陳佳走到巷邊第一個門就停了下來。
那是一扇檀木做成的木門,在門的邊上用一塊小木頭寫著“明苑444號”陳佳從包裡掏出了一把舊式的鑰匙,塞進了木門的鎖孔裡。
“但願這把鑰匙還能用。”陳佳對自己說鑰匙在鎖孔裡轉了很久才把門開啟,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陳佳輕輕的推開了木門,楊槿跟在他身後小心的跨了進去。
門裡是這棟房子的前庭,左邊是廂房,而在中間則是天井,此時天井裡散發出一股成年累月的落葉腐爛後的味道。
天井的圍牆圍著這棟房子整整一圈,楊槿注意到圍牆的另外一頭坍塌了,有一個一米多寬的缺口,但被外面的綠樹覆蓋著。
“小槿,看什麼呢?快進來。”陳佳已經開啟了中庭的門,走了進去。
楊槿緊跟在後面走進了中庭,一進中庭,她就聞到一股陳腐的味道,用手在鼻子前面揮了揮。
陳佳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別害怕,這房子已經十幾年沒人住過了,所以一定積了很多的灰塵。”
楊槿看了看中庭,非常寬敞,擺放著一些精美的傢俱,牆邊掛了一些精緻的古畫,因為積累了太多灰塵所以看不出年代。這裡採光不太好,顯得異常陰暗,使得陳佳的臉一直被陰影覆蓋著。
她小心的邁動著步子,看到中庭的盡頭是一條走道,走道邊上似乎還有一些廂房,在中庭的後面還有一個廚房,現在堆滿了各種雜物,中庭右邊是一個高高的石階,石階轉過去有一道木質的樓梯通往二樓。
她輕聲地問陳佳:“表哥,你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是的,我就出生在這棟古宅裡,在我十歲的時候才離開這裡,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一直到現在。”
“為什麼表哥過去沒對我說起過這些?”
陳佳搖了搖頭:“有這個必要嗎?我不想回憶過去,不想。”
楊槿聽出他的話裡隱藏著某種苦澀,她帶著歉意說:“對不起,表哥。”
陳佳微微笑了笑:“沒關係,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來,我們上樓去看看。”
楊槿跟著陳佳踏上了樓梯,腳下的木板立刻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似乎隨時都會散架,楊槿不敢用手抓旁邊滿是灰塵的木欄杆,只是小心地看著腳下。
“別怕,我小時候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