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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火庫四周頗為開闊,守軍火庫的新軍們所剩無幾,只有十幾個新軍還在門口負隅頑抗。但他們只是發瘋一樣的往外頭打槍,而且準頭極差,根本就沒有瞄準。更像是在開槍壯膽,而不是要阻擋工農革命軍的進攻。
華雄茂下了第二道命令,“派人喊話,告訴他們,立刻投降。不投降我們就用大炮轟軍火庫,把裡頭的這些人一起炸死。”
這種聽著自相矛盾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執行,指揮官們讓擲彈兵往後退,幾個嗓門大的政委已經靠前,大聲吼道:“火藥庫的兄弟們聽著,你們馬上就投降吧。不投降我們就用大炮哄你們了。火藥庫裡頭的彈藥一爆炸,你們通通上西天。這是何苦呢?我們人民黨優待俘虜,只要你們投降,我們絕對不會打你們,殺你們。放下槍投降吧。我們人民黨優待俘虜。”
這通勸降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對面聽到之後,至少瘋狂的射擊倒是停頓下來了。
“軍火庫的兄弟們,你們有什麼要求,說出來聽聽。我們是要打下軍火庫,咱們就別說些沒用的東西。你們要投降的話,想要什麼保證?”
準備進攻的革命軍戰士們焦急的等待著,戰士們感覺等了好一陣,已經有性急的忍不住喊道:“你們這幫龜孫,肯不肯投降說個痛快話。”
這話一出,其他同樣心急火燎的戰士們也跟著聒噪起來。“要死要活,說個痛快話。我們可沒空等你們。”
華雄茂看戰士們如此表現,忍不住苦笑了。其實從喊話勸降開始到現在還不足一分鐘呢。
“我們投降了,你們真的不殺我們麼?”從軍火庫裡頭傳出了膽戰心驚的聲音。
勸降的“我們是來抓恩銘那條滿狗。你們都是百姓出身當兵吃糧的,我們殺你們作甚?只要大家放下武器投降,我們絕對不殺俘虜。等這仗打完,我們就把大家都給放了。”
軍火庫裡頭又陷入了沉默。
華雄茂指了指旁邊看著頗為結實的圍牆,“往那裡扔一束手雷。”在戰前,陳克提供的製造集束手雷方案也得到了執行,這是針對敵人重兵集團衝鋒時候開發的裝備。製造的數量非常有限。而且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派上用場。聽華雄茂這麼一命令,一名魁梧的擲彈兵越眾而出,他拉燃了引信,如同投擲鐵餅一樣,原地360度旋轉一圈,五顆綁在一起的手雷劃了一條四五十米的弧線直奔軍火庫的圍牆而去。戰士們本能的全部匍匐在地。一聲巨響後,碎片亂飛。等大家抬起頭來,煙塵滾滾之中,那堵牆上竟然被炸出了一個大坑。
華雄茂舉起了手,“突擊隊準備。”
手持步槍的戰士們隨著這聲命令半蹲在地上,只要華雄茂手掌一揮,他們就會向著軍火庫的大門衝去。
也就在此時,軍火庫裡頭傳來了一陣夾雜著咳嗽和哭腔的喊聲:“咳咳!咳咳!長官,別用炮打了,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啊!”
“大家小心過去,把他們抓出來!”華雄茂命令道。
“報告,軍火庫已經被攻下來了!”這個訊息傳到指揮部,一直陰沉著臉的陳克終於鬆了口氣。
陶成章有些好奇,人民黨並不缺裝備,戰鬥打了快兩個小時,槍聲,爆炸聲一直沒有中斷過。唯獨攻下了軍火庫之後,陳克才有些放鬆的神情。
“報告,安慶內軍械所已經攻下了。”
“裝置有沒有被損害?”陳克終於主動發問。
“裝置都完好無損,包括鑄幣局的銀庫也被佔領了。”通訊員挺直了腰桿,自豪的說道。
陳克站起身,臉上的陰沉神色已經一掃而空。“現在開始,指揮部移到城內去。位置就在安慶內軍械所。”
安慶城內的新軍防守體系已經崩潰了,新軍官兵們從來沒有見到如此兇悍的敵人。如果讓他們來總結的話,這些賊兵就是“得寸進尺”。新軍並沒有實際的戰爭經驗,他們最接近戰爭的就是各種操演。而操演是有尺度的。或者是奪旗,或者是抵達某地。而且操演的成績也是軍官們的事情,大家的爭勝不過是為了在操演結束之後多得到些好處罷了。
當戰爭真的降臨之後,安徽新軍才知道,戰爭是要死人的。而敵人根本不是和自己對練的新軍同袍。敵人是那些要來殺自己的人。子彈,還有敵人手裡的那種手雷雨點一樣的向自己飛來的時候,自己前後左右的新軍同伴被割草一樣打倒的時候,這些安徽新軍的官兵竟然完全找不到和敵人拼死一戰的理由。他們幾乎是完全按照逃避死亡本能,向後退,向後退,再向後退。
而敵人卻以更快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