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可自打加入人民黨之後,他臉上的笑容倒是一日多過一日。其實嚴復並不是一個刻板的人,老帥哥年輕的時候也挺活躍,不過是周圍的環境讓他不得不“嚴肅刻板”起來。在根據地裡頭,軍隊卻講“嚴肅、認真、緊張、活潑”,老帥哥和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革命軍人在一起,大家理想一致,又沒有內部傾軋,更沒有派系鬥爭,這四條裡頭嚴復本來就能做到頭三條。由於不用再費心思搞什麼官場問題,第四條也在嚴復身上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來。
聽了嚴復的話,華雄茂笑道:“那歸根結底還是要討論敵人的戰略部署了?”
說是活潑,其實不是同志們放浪形骸的胡說八道。雖然也是笑,華雄茂與嚴復都沒有說廢話。
嚴復點點頭,“所以偵查工作還是要做好。而且我軍現在也不能任由滿清把咱們堵在淮河裡頭,敵人也不傻,他們知道我們奪取了湖北新軍的炮艦,他們肯定也會擔心我們的船隊問題。北洋軍若是靠著河行軍,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咱們的炮艦炮擊。他們不能接受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北洋軍至少也得考慮把咱們堵在淮河裡頭,不會抄了他們的後路。段祺瑞不是無能之輩,王士珍更是號稱北洋之龍,考慮問題很是縝密。這點事情他們不會想不到。”
軍委的同志們都點頭稱是,預測敵人的行動是件很麻煩的事情,除非敵人的內部有自己人,或者對敵人非常瞭解。否則的話把敵人的能力預計的低了肯定不行,把敵人的能力預計的高了,那更不行。而且敵人越不是無能之輩,他們就越懂得收集情報,觀察判斷戰場形勢的變化。想讓這種敵人輕易落入人民黨預先設定好的陷阱很不容易。
“那陳主席是怎麼預計黎元洪的呢?”有人問了這個問題。
華雄茂答道:“陳主席對這件事反覆強調過,他不是預計,而是讓黎元洪只有一個選擇可以做。現在北洋軍的選擇還頗多呢。”
“我知道北洋軍選擇頗多,那麼我們一條一條的仔細分析,逐條排除就好了麼。”
這個建議得到了同志們的贊同。
高玉傑看大家馬上就要討論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他連忙說道:“請稍等一下,我有一個戰略上的設想。我們先不打段祺瑞,而是先把段祺瑞身後的王士珍跟殲滅掉。無論怎麼設想,敵人都會認為我們先打位於前端的段祺瑞,王士珍在後面,防範反而比較少。我們不管段祺瑞玩什麼花樣,甚至不管是段祺瑞打頭陣還是王士珍打頭陣。只要我們把位於後面的滿清部隊殲滅,打前鋒的滿清部隊深陷根據地內,覆滅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個設想當時就讓不少同志開啟了思路,嚴復與華雄茂臉上都露出了贊同的笑容。蒲觀水連忙說了一句,“我是北洋軍出身的,至少我在北洋軍的時候,絕對是不清楚人民戰爭到底意味著什麼。假如我是前鋒,我即便打不過,要撤退。我也認為廣闊的農村是可以任意通行的。”
聽了這話,幾乎所有同志都笑起來。是的,在大家學習人民戰爭之前,大家也認為廣闊的農村是可以隨意通行的,無人的田地,可以獲取補給品的村鎮,自己固然是要撤退,但是敵人也不可能肋生雙翅飛到頭裡去。而現在,工農革命軍的革命軍人們都已經清除,當一支非人民的軍隊進入廣大的農村之後,在人民戰爭面前,他們只是陷入了死地。若是他們不顧死活的依靠交通線突圍,反倒有些許活命的可能。
“北洋軍怎麼辦我們不知道,但是選擇哪個戰略大家有沒有想法?”看自己的建議得到了好評,高玉傑接著問道。
“湖北新軍和江南新軍怎麼辦?”蒲觀水問。他對這兩支部隊的動態很是關心。
華雄茂答道:“雖然也要防範,不過陳主席的意思很明白。湖北新軍這次絕對不肯再重蹈覆轍。透過小分隊襲擊的方式,湖北新軍這次只怕會做個進攻安慶的樣子。江南新軍裡頭光復會的力量很大,陳主席已經派人前去聯絡光復會。他不要光復會阻止江南新軍出動,也不要光復會煽動新軍造反。他只要光復會在江南新軍裡頭宣傳一件事,待機而動。”
軍委的同志們聽到這些佈置連連點頭,陳克的態度其實已經非常明確了,就是要打掉最強的北洋軍這路。只要能夠暫時穩住湖北新軍與江南新軍,人民黨殲滅了北洋軍之後,這兩支軍隊立刻就會選擇撤退。這是必然的事情。
“那麼,大家有什麼想法?”高玉傑接著問道。
軍委的同志們互相看了看,嚴復先說道:“我贊成高玉傑同志的計劃。”
“我也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