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上官懷瑾開口提醒道:“他對你很重要?你可要考慮好,十幾年的功力。”
憑白受罪絕不食言 (1)
“重不重要暫且不談,他當日能從幾里之外的地方,將他心中求救的念頭傳入我腦海中,而他自己卻不自知,我總覺得,我倆之間有種很特殊的關聯。”這是翎長久以來得到的答案,如果說是青偃特殊,那麼別人也應該能聽到,可是隻有她聽到了,若說是她特殊,她從來沒聽到過別人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唯一的答案就是,她與青偃之間,可能有什麼特殊的聯絡。
“怪事真多。”上官懷瑾難得感嘆一聲,翎身上發生的事,總是匪夷所思,就包括當年對她下了詛咒的人,那個當場斃命的女人,他查了這麼多年,什麼也查不到。
“是啊,怪事是不少,不過,蝨子多了不怕咬,我已經夠怪的了,不怕多幾件。”眼看著快到了公主府,翎開口道:“你在城東那套宅子今晚借我用一下,把裡面的人都清了。”
“翎,再考慮考慮……”上官懷瑾不由再次勸道,雖然他知道翎不是尋常人,但是,十幾年功力,非同兒戲。
翎落地,輕快地說道:“不用考慮了,已經決定了,內力不用,等我死了就作廢了。”
說完,快步朝著絳末軒跑去,“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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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一路小跑著來到絳末軒,走了這麼長時間,青偃該著急了。
“有人進去過嗎?”一邊跑一邊問著經過的一個人。
“冥王殿下,沒有人進去過。”
翎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冥王?看她這樣的姿勢明顯就是沒內力,還叫冥王?
一把推開正居的門。
“誰?”床幔內的人似乎驚了一下,開口問道。
“是我,我回來了。”翎微微氣喘著,幾步上前撩起床幔,卻是突然一愣,“青偃,你哭過了?又出什麼事了?”雖然青偃閉著眼睛,但是翎能明顯看出,眼眶發紅,微微浮腫,明顯就是哭過之後的樣子,青偃這樣的人會容忍自己哭?雖然她的確見過一滴眼淚,但是同現在的不一樣,當日是屈辱與劇痛交雜,而現在,看似卻是憂傷,縱然看不見眼眸,但是那種憂傷卻能從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感覺得清晰,那不是受制於此的憂傷,而是……來 自'霸*氣*書*庫'靈魂的哀嘆……猶如那日他呼喚她一般……
“我沒哭。”青偃淡然答道,依舊沒有睜眼。
“沒哭……”翎說到一半卡住,剩下的話則是,沒哭眼睛怎麼紅腫的?自己用手揉的?能夠得著?可是她不敢問出,身上的鐵鏈是青偃的痛處,觸碰了,青偃又得鬱鬱寡歡好幾天。
“青偃,出什麼事了嗎?”轉頭看到青偃手中的匕首未出鞘,翎的心略微安定。
憑白受罪絕不食言 (2)
“什麼事也沒有。”青偃依舊答得淡然果斷。
“好,什麼事都沒有。”翎也不逼他,他不願意說的事,翎從來不逼問。
“今天晚上給你解開鎖鏈,你要有心理準備,可能會很疼。”翎說道,一想起要面對解開鎖鏈時的樣子,翎就感覺痛心襲來,青偃已經經歷了那麼多屈辱與折磨,最後一次,還是要痛。
“真的可以?”青偃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翎微微一笑,“真的可以,我去叫宸穆扶你起來。”這幾日,很多事都是宸穆在做,身為醫者,做事比翎仔細,又沒有宸羽和宸風那些心思,翎倒是能放心幾分,哎,什麼叫鳳凰落架,這就是,再怎麼說她也是北列王朝唯一的公主,身邊現在居然只有一個侍衛能聽話。
宸穆來得到是時候,進來之時,翎剛好要出去叫他。
“公主……”宸穆今日有些吞吞吐吐。
“有話就說,沒大事我先出去了,你扶青偃起來。”翎似乎能料到宸穆要說什麼,特意點出,是否是大事。
“在月王殿下授意下,宸羽和宸風……傷了筋骨,已經起不來身了,許要躺上些時日……”同是侍衛,朝夕相處十幾年,看到他們兩人捱打,宸穆的心情也很沉重。
“起不來了更好,老實些日子,我現在也不想看見他們。”翎利落的說道,把宸穆後面的話堵得死死的。
“是……”宸穆沒話說了,他以為,告訴公主兩人已經起不了身,公主興許能去看看,畢竟十幾年,公主都沒罰過他們,可不想,公主說不想看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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