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翹鄣陌傘�
但是話一出口,又覺得幾分尷尬,披風之下的身體未著寸縷,剛才才強行看了他的身子,如今又讓他躺下,雖然是怕他受苦,但是這話,她自己聽著都有點……
那人緩緩啟眸,目光略帶一絲不解,怔怔看著翎,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眼中仍然氤氳,霧氣皚皚,雲淡風輕中沉溺憂傷無限,令人探之倍覺清涼,更覺孤傲拒人千里之外,靜看不語,僅是隨著偶爾突來的晃動,微微緊眸。
“你……叫什麼名字?”翎被他的目光沁涼的有些不自在,美眸轉了轉,似乎是隨便找了話題,但是也突然發現,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他似乎從未開口說過話,不過,從剛才人群中那一聲悶哼能得知,他,應該不是啞巴。
尊嚴無價 (1)
“青偃。”輕吐兩字,回閉雙眸,都說聲如其人,青偃的聲音,也如從寒潭之底浮上,清冽幽涼,卻不冷硬,仍舊帶著疏遠的傲氣。
青偃?
翎下意識的腦海中浮出一把武器的名字,青龍偃月刀,不過,這也是她臆想出來的,若說名如其人,青龍偃月刀,顯然不是這名字的由來。
若用武器來形容青偃,倒覺得他更像一把軟劍,纖長若絲,軟韌如竹,更帶幾分泫然出塵的優雅。
突然,馬車許是軋上了一開大石,大幅左右搖晃了一下。
“嗯……”青偃止不住一聲痛哼,薄唇緊抿,眉間鎖死,而同時,馬車中一直縈繞的血腥味,越見濃烈。
翎無奈的嘆息一聲,如此傲氣的人,落得這般境地,委實讓人覺得心疼,伸手拽過一旁宣軟的錦被鋪在腳下,抬頭,用她前所未有的誠懇口吻說道:“青偃,躺下,你身上有傷。”
青偃眉間微微一動,還沒等表態,翎的一雙手已經扶著他的身子,幫他漸漸舒展開。
沒有任何掙扎,其實,他也掙扎不了,如今的他,猶如一具玩偶,幾乎動彈不得,不,還不如一具玩偶,玩偶尚且能依線而動,而他,僅能如此。
一手託著青偃的後頸,翎儘可能放緩讓他舒展的速度,可是仍舊覺得,臂中的身體緊繃如一張拉滿的弓,帶著微微戰慄,直到青偃完全躺平,翎從暗格中拿出一隻枕頭,小心塞在青偃腦後。
做完這一切,她明顯感覺到青偃的身體緩緩放鬆,就連鼻間的氣息,也順暢了不少,其實翎,也鬆了一口氣,他折磨自己,她卻看了心痛,這種感覺,她,不喜 歡'炫。書。網'。
“多謝。”青偃又吐出兩個字,卻少了幾分剛才的那般冷冽疏遠,細細打量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他平日裡鮮少見外人,卻能強烈的感覺到,她眉宇間那久久不散的木然失魂,固然美豔無雙,靈魂卻猶如一截槁木,再難逢春。
她與他,真的有幾分相似……是否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救他?
“青偃,你可有家人?”翎的口氣恢復淡然夾雜絲絲慵懶,一邊隨意的問著,一邊看向車廂角落的食盒,花樣繁多,倒也做得精緻。
“沒有。”
翎用手指夾起一塊點心淺咬一口,繼續問道:“那你之前的家呢?我可以送你回去。”潛意識的,她想把這個人儘快送回家,能無端擾了她心神的人,她不想過多接觸。
“你把我放在某處便可,那裡……毀了……”看出眼前的女人似是想急於擺脫他,幽然嘆息迴盪在車廂內,家是什麼?那間木屋嗎?那個地方,他一生都不能再回去了。
尊嚴無價 (2)
翎微微一怔,緩緩咀嚼著口中的點心,若有所思,沒有家人?更沒有了去處?如果送他回去,那些人還會去同樣的地方抓他,能抓到一次,就能抓到第二次。那她這救了人,還得負責到底?還是……隨便把他放在某處?
翎隨即否定了青偃的提議,隨便放在某處,他這樣,不就是活活等死嗎?那她幹嘛要救他?她從未覺得自己是個漠視生命的人,縱然是此人讓她覺得心中有些糾結,但是送他上絕路,她還不至於這麼做。
但是……細細考量下,罷了,擾不擾她的心緒暫且不提,反正府裡也不差多個人吃飯。
思索間,幾塊點心已經下肚,腹中微飽,翎在車門處拍了拍手上的點心沫子,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即尷尬的撇了撇嘴角,她不太會照顧人,只顧自己,一向是她吃東西的原則。
“你……餓了嗎?”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吃飽了,才想起問傷患餓不餓。
“不餓。”聲音清冽如寒潭。
“渴嗎?”翎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