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的這個女人,不再秀美柔弱,不再冰清玉潔,她跪趴在骯髒的地面上,沒有任何尊嚴地向其他人哀求,這樣的一幕,對夏侯松的打擊更大!直到此時,他好像才突然清醒過來,原來,自己一直放在心尖上喜愛的女人,是這樣的貨色!
過去數十年,無論是白夫人的病逝,嫡長子的生命垂危,亦或是家族長老們的壓力,都不能打消夏侯松對夏侯珊的迷戀,她就像是他年少時的單純爛漫,是他對於所有青春美好的寄託。然而,此時此刻的夏侯珊,徹底打破了夏侯松沉浸多年的美夢。
“我喜歡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女人嗎?不,不是的,這是個騙子,騙子!”捂著胸口,一口心血嘔出,夏侯松暈倒在了輪椅上。
七天之後,夏侯家的宗族大會正式召開。
夏侯松拖著病體堅持要參加這次的大會,此時,他正病歪歪地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冷淡地看著前來參與會議的族人們,圍著夏侯燁寒暄。白家主作為夏侯燁的親舅舅,同時也是當年約定的主要參與者,同樣被邀請參加這次的宗族大會。
“好了,都安靜下來,我們先來處理第一件事情。”大長老站起身,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示意屬下把夏侯燿帶進了。
等到雙手被縛的夏侯燿走進大廳,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仔細地打量著這位膽敢刺殺親生父親的二公子,暗中用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著,這些天,關於當晚發生的事情,族人們可沒少揣測和八卦。
“十天前發生了什麼,我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我們今天就在宗族會議上,把這件事情掰扯清楚。老二,你說一說,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那樣做。”
大長老闆著一張臉,看向夏侯燿的目光極具壓迫性:“想清楚再說,老二,給你這次辯白的機會,你要珍惜。你的那些護衛,替你辦事的手下,我們都審訊了,所以,該不該說實話,我想你自己最清楚。”
“大長老,我會實話實說的,您請放心,事到如今,該有的擔當,我夏侯燿還是有的。”
“嗯,那你首先說一說,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家主名下的別院裡?”
“我出現在那裡,是因為聽到一個訊息。”
夏侯燿轉頭看了神采奕奕的夏侯燁一眼:“有人和我說,父親把天樞軍的掌軍令交給了大哥,我心裡不服氣,就想給大哥找些麻煩,讓他坐不穩家族繼承人的位置。後來,又有屬下和我密報,大哥喜歡一個平民女子,經常出府和她相會。我就想著,若是趁著大哥在外面約會的時候,偷走父親交給他的掌軍令,肯定會讓他失去宗族長老們的重視和好感,所以,那天晚上,我其實是去偷掌軍令的,沒想到,父親和,和那個女人出現在那裡。”
這之前,大長老透過對其他人的審訊,已經大概知道了其中的隱情。今天的公開審判,一是為了給族人們一個交代,告訴他們,家族絕對不會對忤逆不孝的子弟包庇姑息,二則是要問明白,這其中一些只有夏侯燿本人才知道的真相。
“照你這麼說,有人告訴你了幾個不知真假的訊息,你就信了,然後踩進了圈套裡,才發生之後的事情?”三長老的聲音裡含著不可思議,看向夏侯燿的目光彷彿再看一個傻子。
夏侯燿咬了咬牙,他也懷疑之前的自己是否神志清醒。如今想來,大哥的風光迴歸對他的心理打擊太過巨大,所以才頭腦一熱,幹出了那些蠢事。
“我之所以會相信,是因為給我訊息的人,我認為值得信任!”夏侯燿努力解釋:“告訴我‘大哥在外面養女人’這件事的人,是我的心腹手下,孫佰草。他這三年來一直跟在我身邊,幫我完成繼承人的考核,這次能找到黑葫籽王,也是他的主要功勞,所以,我很信任他。”
“他是怎麼和你說的?”大長老心裡嘆了一口氣,淡聲詢問。
“他說,大哥喜歡的這個女人,暫時居住在父親名下的別院裡,這件事情,是得到父親同意的。”
說到這些,夏侯燿忍不住辯解了幾句:“並且我查到,在大哥沒有回陌城之前,父親只是去見了那女人一面,之後就吩咐屬下好好照顧她,而大哥回來的當晚,父親就把那個人接到了別院。我現在才明白過來,是我當初想差了,有人誘導我往那方面思考,又設了圈套讓我往裡鑽,這裡面本來沒有大哥什麼事情。”
“家主會同意這樣的事情?這種、這種幫兒子安置情人的事情,這你也信?荒唐!”幾位長老不可思議地看著夏侯燿,唯有六長老暗叫一聲糟糕了!
果然,夏侯燿下一句就牽扯到六長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