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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袋,愛憐道:“今兒柱子是過年了,得了一把劍,又得了新褲子和這小玩意兒。睡覺都能笑醒了。”

吃過飯,收拾完桌子,長生回到自己的柴房去了。大柱子興奮地一手揮舞著木劍,一手拿著小猴爬杆兒在屋裡轉圈兒,非要出去找鐵蛋和二牛去顯擺,被友貴家的攔下了,“外面下雪了,明天再去玩。”

眼見天色已晚,外面的雪勢越發大了,但是鞭炮聲卻更加熱鬧,人們過年的熱情絲毫不因寒冷的天氣而降低。友貴家的坐不住了,“大玲子,你看著柱子,讓他早點兒洗洗睡覺。我去找你李嬸子打牌去,她們幾個肯定已經開局兒了。你也別守歲了,早點兒睡,姑娘家的熬出黑眼圈來可不好看了。明天早些起來,給三小姐磕個頭去。”

友貴家的囑咐完趙大玲,頂風冒雪地出了門,那梅紅色的腰封到底沒捨得摘下來。柱子年歲小,到了睡覺的時間就開始打哈欠,即便外面鞭炮聲聲,也依舊困得睜不開眼。趙大玲讓他洗漱了,脫了外衣上床睡覺。大柱子怕壓壞了小猴兒爬杆將它放在枕頭邊上,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著木劍翻滾了兩下,呼呼睡著了。

趙大玲給大柱子掖好被子,心裡惦記那個沒到手的蓮花木簪,拿著燭臺去了柴房。

長生久久地坐在柴房裡的床鋪上,伴著外面震耳的鞭炮聲撫摸著那床新被子,那是她抱過來又疊好放在床上的,上面還沾染著她的氣息,他捨不得拉開蓋在身上。

外面隱約一個窈窕的身影,有人輕釦柴門“長生,睡了嗎?”

長生差點兒驚跳起來,心砰砰地跳,過了一會兒才澀聲道:“我睡了,有事兒明天再說吧。”

“哦!”屋外的人有些失落。

長生大氣也不敢出,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趙大玲隔著柴門向他輕聲道:“新年快樂!”

☆、第40章 心頭的苦澀

聽著屋外的人慢慢走遠,長生從懷中掏出本來準備送給趙大玲的髮簪,這是他精心雕刻了幾個晚上,又細細打磨了好幾天才完工的。他本想在除夕之夜送給她,卻又退縮了。飯桌上,她從驚喜到失望的眼神,他不是沒有看到。他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長生將蓮花木簪放到枕頭旁的那堆木牌中間,拿起旁邊的一塊木牌,上面寫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長生看著木牌,心中愁腸百轉。

他曾經以為自己的人生一帆風順,鋪滿了鮮花和讚譽。少年得志,金榜題名,年紀輕輕便入翰林院領五品官階。等待他的是前途似錦,風光無限。他會平步青雲,像他的父親一樣成為朝廷的砥柱,會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女子為妻。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紙詔書下灰飛煙滅。結黨營私,妄議朝政的罪名使身為太傅的父親鋃鐺入獄,並在獄中病逝。母親得知父親的死訊後懸樑自盡。宗族為了擺脫牽連將他父親這一脈逐出了族譜,連最好的朋友都再無聯絡。

自己本被判為斬監侯,但聖上念及顧氏一門以往的功勳,免了他的死刑,改判其沒入奴籍。現在想起來這真是個天大的諷刺,還不如直接砍頭來得痛快。那段屈辱又鮮血淋淋的日子他不願回想,他從不知道人性原來能陰暗卑劣到如此地步,不知道這世上原來有比死亡更痛苦絕望的境地。

他本以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他活著毫無意義,死對於他來說已是一種仁慈的解脫。然而就在死神向他招手的時候,他遇到了趙大玲。這個廚娘的女兒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她給他療傷,喂他喝水吃藥,她用盡辦法鼓勵他活下去。她出口成章,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兒;她神秘莫測,讓他充滿疑問又不禁被她吸引;她如此鮮活而溫暖,與他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她彷彿一縷陽光照亮了他陰暗的天空,成了他心底的暖流。而此刻他低頭看著手中木牌上的那行字,一絲苦澀爬上心頭,如今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許她一生一世。

第二天雪停了,北風呼嘯著捲起雪沫子拍打在臉上身上,感覺比下雪還冷。但是大柱子的熱情很高漲,天還矇矇亮就一骨碌爬起來,穿上新褲子,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就拿著兩樣寶貝去找同在外院的鐵蛋和二牛玩,趙大玲攔都攔不住。

友貴家的在籠屜上熱上昨天晚上蒸的棗塔饅頭和豆沙包,向趙大玲道:“讓你兄弟去吧,以前鐵蛋和二牛得了好東西總在柱子面前顯擺,柱子什麼都沒有,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如今好不容易也能顯擺一回,你攔著他做什麼。”

趙大玲聽了也有些心疼,按著大柱子喝了幾口粥,又拿油紙包了幾個豆包,囑咐大柱子,“跟鐵蛋和二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