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敏敏……”陸小鳳站了起來,走到趙敏的身旁。她沒有轉頭看向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在陸小鳳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她的驕傲微翹的鼻子,已經淡抿著的嘴角。陸小鳳從來都不會安慰人,更不會安慰女人。他想了想,問趙敏:“你想不想喝點酒?”趙敏這才回頭看向他,她臉上神情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喝醉了我就能回去?”“喝醉了你也不能回去,但是大概你感覺會舒服一點。”並不是每個清醒的人都是快樂的,所以總有很多人喜歡喝酒。當感官被麻痺了之後,一些讓人感覺很糟糕的事情在那一刻,似乎變得無關重要。趙敏聞言,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那個笑容,帶著幾分苦澀與無奈,這是陸小鳳:江上泛舟走在鋪著青石板的路上,天色昏暗,路人行色匆匆,不知道要趕往何處。這個城鎮是個極為方便的城鎮,交通八達,水陸兩路都十分方便。天邊的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天際,黃石鎮的碼頭區經過了白日的喧囂,在傍晚時分已經安靜了許多,但仍有不少小販在買東西。昏黃的江邊,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沿著江邊慢慢走來,她手裡,還拿著一壺剛才一個老婆婆送她的酒。那位老婆婆挑著東西在路上跌倒,她剛好就在身邊,扶了一把,那老婆婆見狀,二話不說將她擔子裡拿出了一壺酒,說是請她吃酒。她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懷裡就已經抱著那老婆婆給的酒,而那個老婆婆,早就動作利索地挑著她的擔子走了。真是奇怪,人都摔倒了擔子卻穩穩的,看來也是個練家子。但別人是不是練家子,跟她有什麼關係?趙敏靜靜地站在江邊,神色有些怔然。她和吳六破,究竟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為什麼來了,就回不去了?她怎麼想,也想不通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她眨了眨眼,看著江面上的海天一色,那江上還有烏篷船,船家頭戴著帽子在上面慢悠悠地搖著。她眨了眨眼,然後問離她最近的一個船家,“請問,你的船出租嗎?”那個帶著帽子的船家抬頭,朝她露出一排白牙,“當然可以出租!”趙敏瞪他,“你怎麼在這兒?”這個船家,正是陸小鳳。陸小鳳看著她眼睛微睜的模樣,笑了起來,“我瞧你在江邊站了許多,說不定想要到江上轉悠一圈兒,所以就租了艘船看你是否有興致遊江。”太過安靜的趙敏讓他心中好生不習慣,她這般模樣看著有生氣多了。停了停,陸小鳳露出一個瀟灑的笑容,黑眸與她對視,問道:“如何,姑娘,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與你同舟?”趙敏環顧了一下週圍,只見周圍並無其他的船家,笑了笑,就上了船。陸小鳳一邊看著那個坐在船裡的姑娘,一邊認命地搖著大櫓,笑著說道:“我從未撐過船,這是頭一回兒,你不怕我到了江中回不去?”趙敏看著懷裡的那壺酒,有些漫不經心的語氣,“回不去就回不去,有什麼大不了。”她連家都回不去了,回不去岸邊有什麼了不起?陸小鳳瞟了她一眼,只見她嬌顏凝霜,抱著那壺酒怔怔的凝望著江面。他一愣,心底輕嘆了一口氣,在這種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見趙敏將懷裡的那壺酒開了,仰頭,像是江湖中人那樣豪邁地喝著酒,些許酒水從她嘴邊滑下,然後順著線條優美的頸項,滑入了有著精緻繡花的衣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