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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這件事情,畢竟忘塵是他們白家的秘藥,有秘術相探也並不稀奇。

白樂天便開口問道:“畫匠前輩,可是吾長輩白曙天請你前來的?”

“你是說那個廢物?自然!我可不是為了見他……對了,你是他的後代,和白曙天不一樣,你一直呆在這裡,一定知道吧……白花朝在哪裡!讓他給我滾出來!”雕瀧說這句話的時候幾近瘋狂,臉上的傷疤越發猙獰。

“你如何認為,你能與先祖相比?”白樂天不動聲色道,“先祖曾有記載,數百年之前,爾等合陣不過侃侃能與他一搏。”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雕瀧不斷重複著這四個字,忽然露出了一個詭譎的微笑,“小少爺,那人並不在這裡罷。既然如此……”

離淵心道不好,發覺自己剛剛竟然入了迷,未發現對方已經悄悄再次畫出了幻陣。

這次的幻陣並不如之前那般立竿見影,卻是浮在空中靜靜發出光亮。不等離淵出手,赤已經衝了出去,以靈力與此印相撞;在他之後,離淵的靈劍也緊隨其後,卻皆如泥牛入海,無聲無息,反而讓那幻陣越發明亮。

離淵再執劍,捏起劍訣,從地上放出巨劍,震盪著空間。

雕瀧噴出了一口鮮血,臉上卻滿是笑容,看起來分外可怖。

離淵心一跳,再次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手向旁邊伸去卻摸了個空,只見白樂天雙手握劍,手上血跡斑斑,渾身亦是冒出鮮血,將一襲白衣染得血紅。

白樂天緊緊握著雙劍,臉色慘白,手不停地抖著,無論如何鬆不開劍柄。

離淵一揮袖解開雕瀧的法術,雙手按上白樂天的背,發現他身體中的經脈已經被靈力攪得一塌糊塗,只能一刻不停為他輸入靈力溫養經脈,神色一片陰鬱。對方正趁此機會誘使白樂天自己不斷吸取靈力,導致身體無法承擔,瀕臨崩潰。

看此情形,他被法術所困豈止一時半刻?

畫匠雕瀧,何等狡猾!

對方成名已久,施法哪裡依靠法器?是自己又犯了個錯誤。

離淵抱著白樂天心亂如麻,剛匆匆施下結界,雕瀧已然起身,施施然道:“你很有趣。可惜,這次還是我更勝一籌。離宸的兒子,我領教了。”

“離宸?”離淵頭腦剛剛清醒,反映了片刻方想起離宸乃是自己生父,心中隱隱預感到什麼,大聲喝道,“你、此地與他什麼關係!”

“那件事情,恐怕要你親自查明瞭……”

說罷,雕瀧消失在一片幻霧之中。

周圍幻霧散去,還原為一個寧靜的院落。

赤化為人形,焦急地走過來,低下頭檢視著,問道:“公子怎麼樣了?”

離淵默默不語,拿出藥丸合水灌給白樂天服下,手上靈力不停。終於白樂天情況緩和,勉力抬手一指琵琶雙劍,紅綃幻出人形,忙扶住他,為他撫按胸口。

離淵看著她,開口道:“他並非舊疾發作,乃是靈力入體,凡體難以承受。待我為他洗煉軀體,拓寬經脈……”

“不可!少爺決不能如此!”紅綃忽然開口道。她從兜裡拿出藥丸喂白樂天服下,後者睜開眼睛,掙脫了離淵,抓住了紅綃的手,朝她笑了一下,命令道:“回家!”

離淵心情複雜地任他推開自己,忽然道:“你可知道你可能會死?”

“……”白樂天什麼也沒有說,直接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耗盡了精力。紅綃抱著他衝另外兩人點了點頭,飛身離開,只片刻就已然遠去。

離淵坐在地上,盤腿閉著眼睛,神念跟隨那主僕很遠才收回。此時雕瀧已然重傷,應該已經無力追擊。白樂天畢竟是此地主宰,自然有保命之術,不必擔心,不必擔心……

赤豹卻不解風情,打斷他的凝思:“鐘鼓。”

差點忘了,他的化名叫做遲鐘鼓。

離淵睜開眼睛,看向那隻赤豹,問道:“什麼事兒?”

“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赤彎下腰,認真地看著他,野獸的豎瞳收縮成一條細線,“那個幻境。我是野獸天然不會害怕,白樂天不過是一介凡人,你卻是個正統修者。你難道當真毫無心魔?若真是如此,你也不會只有此等境界了吧。你是怎麼脫離那個幻境的?”

“……我不記得了。”說來也奇怪,這幻境如夢境一般,醒來便化為泡影,於腦海無蹤。

“不記得了?”赤愕然道,“這怎麼可能?”

“我不記得了。”離淵笑了笑,躊躇滿志,“而且我覺得,我可能可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