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著能耐了?
司徒錦看著湊過來的賈珍,微垂目光。
賈珍,襲三品爵威烈將軍,賈家代族長。
其父,賈敬,進士入翰林,辭官遁入空門。
身為當初勳貴頭中第一個科舉出身的賈敬,他印象可深刻的不得了。畢竟,沒人守孝之後,就直接為道,狠狠的在他面前刷了存在感。
翻閱了一番賈赦的記憶,給大侄子代族長背後撕掉所謂的好字,打上個大大的傻字。
一丘之貉,紈絝,但小小年紀接任族長家主兩職,雖然做不到八面玲瓏,可這十幾年下來,也挑不出錯來。
所以,可見,沒人護著,饒是紈絝,也必須磕磕碰碰成長起來。
“我……”話來未說完,便聽聞太監傳旨上朝。
於是作罷,賈珍揮揮手,示意下朝了找他玩去。
司徒錦嘴角一抽,而後按著爵階站好,魚貫而入。
幾人站在勳貴堆裡,不上不下,便如他們所言,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地陷了有矮個子墊著,他們乃是孔夫子所言………中庸。
“恭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被這整齊恭敬的山呼叩首之聲,賈赦嚇的腿軟,忙手撫著戴權,找個倚靠。
說實在的,除了心理上的震撼。
頭上的通天冠,也十分有分量!
【通天冠,高九寸,前加金博山、述,黑介幘,絳紗袍,皂緣中衣,黑舃,是為朝服。】回想從前,不過一句話,學習乃是為了已示對皇帝的敬意,懂禮節。
但是,一穿戴到自己身上,賈赦心裡忍不住流淚,好重,比一品爵袍還要重!!
他以後再也不嫌棄自己的爵袍了,實在是輕巧方便,喜歡死了。
從殿門一路到丹陛,御極之地,戴權恭敬的站在一旁,不去攙扶。
賈赦忽地手一空,斜睨了一眼戴權,兩眼下意識的悲憤,你玩我??
看著不過九級臺階,還有臺階之上,那泛著光芒的髹金雕龍木椅,俗稱的龍椅,帝王權勢的象徵。
他赦大爺,人生頭一次靠的這麼近。
【龍椅由楠木製成,樣式與平常的座椅不一樣,有一個“圈椅式”的椅背,四根支撐靠手的圓柱上蟠著金光燦燦的五爪飛龍。底座沒有椅腿,椅撐,而是一個大約寬約2。5,進深一米多的“須彌座”。通體髹上黃金,顯得富麗堂皇又氣勢威嚴!】但是,卻一點也高興不了。
賈赦感受到背後的若有若無的目光,如芒刺在背,眼睛一閉,大踏步而上,坐下。
而後,深呼吸一口冷氣。
其實,坐下之後,也沒什麼大事!
而且,要論舒適程度,還是自己的軟榻搖椅來的舒服。
賈赦看著底下跪地還未起的朝臣,目光飄向自己所站的位置,而後不經意間正對上賈赦。
只一眼,心裡瞬間一緊,胸膛跳動不已。
那個上了他身的,真不會真是皇帝?
那眼神跟刀子一般!!
賈赦一臉蒼白,憂鬱的坐在龍椅上,抬了抬手,聲音略帶沙啞,還有一絲的顫音,“眾愛卿平身!”
“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殿內朝臣緩緩起身,畢恭畢敬地低頭站著。
見行禮完畢,戴權從側階已經上來,位於賈赦左前方,在微微上前一步,揚聲道,“皇上龍體欠安,諸臣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司徒錦混跡在人群之中,看著自己一步步的登上九五之位,恨不得上前,抽人一頓。
別毀了朕的一世英名!!
朕沒你這蠢模樣!
人生頭一次知道,原來自己臉上表情還能如此豐富多彩。
隨著朝臣的上奏,司徒錦藏在袖子裡的雙手緊握成拳,一遍遍的告誡自己要剋制,剋制。深呼吸,還沒查探他換魂奪舍的緣由,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定要百忍成金!
不、能、揍!
但是真的不能忍!
不能!!
似乎感受到某人的怨念,賈皇帝飄移的目光微微瞥了一眼“賈赦”,瞬間臉色愈發慘白了。
他……這能怪他嗎?
真是不懂啊?
而且,底下朝臣爭辯來回的前提概要,實至內容是#論皇上到底是被哪個不孝子給氣昏了#他好意思說是他賈赦自己嚇傻過去的?
至於皇帝記憶,他能大喝一聲,“都閉嘴,朕不過是逗你們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