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時瑾收到了一條簡訊,來自陌生的號碼,簡訊的內容只有三個字:
來溫家。
時瑾當即撥了秦中的電話:“查一下我家笙笙的航班。”幾乎吼道,“馬上。”
秦中不敢耽誤,立馬去查。
不到三分鐘,秦中回撥電話過去,直接說結果:“姜小姐在楓城改了航班,沒有飛江北,現在在雲城。”
雲城,只能是溫家。
時瑾眉宇間頓時凝了一片陰沉色:“安排一下,我要馬上飛雲城。”
“明白。”
時瑾起身,拿了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剛好,酒店的大堂肖副經理拿了方案過來,敲完門,一開啟就看見大老闆那張俊得天理難容的臉:“時總,這裡有份檔案需要您簽字——”
時瑾抬眼:“讓開。”
視線小撞了一番,肖副經理渾身一震……怎麼辦,突然腿發抖,他哆嗦了一陣,才木訥地挪步讓路。
半晌,氣壓依舊冷若冰霜。
肖副經理大口喘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劫後餘生的顫慄,他暗暗回頭打量,只見老闆腳步很急,低頭在講電話。
“笙笙,你在哪?”
哦,肖副經理明白了,衝冠一怒為紅顏啊,嘖嘖嘖,這殺氣。
雲城,溫家。
姜九笙接到時瑾電話時,交響樂團在拉奏,耳邊嘈雜,她聽得不大清楚,便走出了人群,尋了個安靜的地方。
她回答時瑾說:“我在溫家。”
時瑾幾乎不假思索:“立刻從那裡出來。”
語氣極其強勢,半分不由得她推辭,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更像是命令。
他的反應,似乎過激了些。
姜九笙沒有立刻回他,而是問:“理由是什麼?”
時瑾卻沉默了,許久,他放軟了語氣:“笙笙,你聽話,先出來好不好?我現在就去找你,你出來等我。”
他還是絕口不提,選擇了隱瞞。
姜九笙其實隱隱猜測到了,時瑾千方百計要瞞的事情,大抵就是溫詩好循循善誘想讓她知道的那些糾葛。
兜不住的,早晚都要捲土重來,所以,她來了溫家。
“時瑾,你為什麼要忌憚溫家?”姜九笙停頓了須臾,“是因為我的身世嗎?”
她夢裡,有個少年,她叫他小金魚,錦禹也有個姐姐,喚姜九笙,怎麼可能都是巧合呢。
時瑾突然沉默了。
許久許久:“笙笙——”
時瑾的話音,剛起,姜九笙後背被猛地一撞,手裡的手機滑落,咕咚一聲,掉進了噴泉水池裡,水面上,螢幕閃一下,徹底暗了。
姜九笙回頭,對上女人一雙含笑的眼。
女人偏瘦,瓜子臉,大眼睛,穿著曳地的裹胸裙子,還算漂亮,她攤攤手:“抱歉了。”
就這麼扔了一句道歉,然後直接轉身走人。
未免故意得太明顯了,若是平時她便大度了也沒什麼,偏偏在這時候來找不痛快。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姜九笙墨染的眸冷下了,“撿起來。”
語氣,不容置喙。
女人停了腳,抱著手睨著姜九笙,似乎很不滿,態度極其傲慢:“你這人怎麼這樣,失誤而已,用得著這樣刁蠻人嗎?”
姜九笙慢悠悠地問:“這麼寬的路,你確定你是失誤?”
對方挑了挑眉頭:“不然呢?”
“好,就當你是失誤。”
姜九笙話才剛落,女人便不耐地掉頭就走。
好不囂張呢。
她這個人呢,不太喜歡計較,可要是記下了,那就要連本帶利地還回去。
姜九笙不疾不徐地抬了腳,高跟鞋的鞋尖落在女人的裙襬上:“可我有說過我不計較嗎?”
女人被扯住了衣服,趔趄了一下,立馬惱羞成怒:“那你想怎樣?”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姜九笙不溫不火,“撿起來。”
女人一聽氣急敗壞了,眼睛瞪得像銅鈴,怒喊:“你——”
姜九笙輕描淡寫似的打斷了:“計不計較那是我的權利,可撞掉了別人的東西,要撿起來再道歉,那是你的義務。”
聱牙詰屈的,女人不耐煩,蠻橫無理地譏誚道:“不就是一個破手機,多少錢,我賠就是了。”
想必是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揮金如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