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早已搬運了不知多少次這種龐然大物,張磊對於鋼琴的受力點非常清楚,迅速地讓工人們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陸維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些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工人們,他們的衣服不但料子很柔軟,而且上面沒有一粒釦子,全部都是套頭的那種,褲子也是鬆緊帶的,沒有用皮帶,看來是為了防止衣服上的硬物將鋼琴漆面劃傷,單從著裝上,就看
些工人的專業程度,這讓陸維心裡更加放心了些。
“全體準備三、起!”,隨著張磊一聲低沉有力的短喝,十二名工人同時低聲喝了一下,鋼琴瞬間被抬離了地面。
“好的,穩住,穩住,走!”,張磊指揮著工人們緩慢地將琴抬了出去。
與此同時,隨著貨車司機按下了鑰匙上的一個按鈕,原本平滑的車箱底部,緩緩伸出了一塊兒移動的鋼板,上面同樣鋪著一層大約五公分厚的橡膠。
工人們將琴緩緩地放在伸出的鋼板上,待放平穩後,隨著司機的遙控,活動鋼板帶著鋼琴又緩緩地縮了回去,停穩後,車箱內伸出十餘隻吸盤一般的機械手臂,隨後,按著張磊的指示,被分別固定在了鋼琴的幾個關鍵部位。
背板緩緩升起,隨即一聲低沉的輕響,又合了起來。
“陸先生,這臺車子有自動環境模擬系統,剛剛我已經測量了這間房間裡的溫度和溼度,車箱裡會自動模擬出來,保證木質琴體不會因為環境變化而受到影響。”,薛大忠笑著解釋道,顯然是對這臺專業的運輸車很有自信。
“那可太好了,薛總,我替這架謝謝你了。”,陸維說著,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在王鶴說了許多感謝的話之後,一行人便離開了。
“徒弟,琴被借走了,你拿什麼練啊。”,看到陸維看著有些空曠的客廳愣神,曉凌打趣地問道。
“去玻璃琴房練唄,那臺也不錯。”,陸維笑著說道。
“哎,和我說說你那個雪妮同學唄,上次問你,你總打岔,老實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
“好啊,我說剛剛聽你的口氣怎麼有點兒酸酸的味道呢,原來是想著這事兒啊。”,陸維有些好笑地說道,隨即煞有介事地想了想,露出一副無比懷念的表情,嘆道:“哎,要說雪妮啊,那可是真漂亮啊,嘖嘖哎呀,師傅
週六清晨,工人文化宮門口熱鬧非凡。
門前兩旁貼著孔祥東演奏鋼琴的巨幅海報,天空漂浮著許多氣球和標語,都是秦皇島市和其他幾個比較近的城市的文化機構與琴行送來的橫幅,寫著祝賀孔祥東音樂會成功舉辦的標語。門前的廣場上擠滿了前來觀看音樂會的鋼琴學生和家長,一些小販趁機在門前擺起了小攤,買著各種各樣的零食,一些音樂媒體的記們三三兩兩在門前閒聊著,偶爾拍上幾張照片,更有一些黃牛黨趁機在人群中兜售音樂會的門票,一時間好不熱鬧。
一輛黑色汽車在旁邊的停車場停了下來,車裡鑽出一個穿著土黃色夾克、戴著墨鏡的中年人,臉龐瘦削,顯得很精神,正是魏曉凡。
看著門口熱鬧的情形,曉凡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道:“沒想到老孔這音樂會辦得還挺熱鬧,也不知道非把我喊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嘴裡嘀咕著,魏曉凡緊走了幾步,向著入口處走去。
誰知到了門口,人家根本不認識他,魏曉凡幾次解釋,自己是孔祥東邀請過來的客人,人家檢票口的大媽悠然道:“孔祥東的朋友?我還是孔祥東他媽呢!沒票就別在這兒搗亂”
這麼雷人的回答,差點兒沒讓魏曉凡摔一跟頭,心道這位大媽怎麼如此生猛,無奈之下只得掏出手機,將孔祥東叫了出來。
“我被堵門口了,你媽不讓我進。”,魏曉凡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等到孔祥東來到門口,將魏曉凡接進去的時候,魏曉凡將剛才在門口碰到的情況和孔祥東一說,孔祥東立刻笑噴了。
“說正經的,到底什麼事兒,我和你說,為了今天過來聽你的音樂會,我可是將好幾個學生的課都推後了,你可得賠償我的損失啊。”,魏曉凡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道。
“得了得了,少那麼多廢話,今天的音樂會你必須得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走,先帶你去看個好東西。”,孔祥東說著,拉著魏曉凡的手就朝舞臺上走去。
孔祥東一上臺,立刻有不少鋼琴學生和家長認了出來,一時間場下的氣氛有些激動,保安們忙著維持秩序,防止人們衝上舞臺。
“什麼好東西”,魏曉凡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