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竹迅速抬手握住了簡喻的手腕,嘴角掛著笑,盯著簡喻微微偏頭,把吻輕柔地落在了簡喻的手腕上。簡喻面板白,手腕的血管埋在面板底下透著淡淡的青色,謝君竹一邊吮吻,一邊探出舌尖描著簡喻的血管印跡緩緩地下移。溫情又色氣。謝君竹就連挑逗都帶著居高臨下的自負,簡喻閉了閉眼,他是正在被謝君竹討好的物件,也是謝君竹征服欲下的手下敗將。矛盾又合理,他突然覺得有些悲哀,濃重的自我厭棄感霎時間全都湧了上來,再怎麼樣,他依舊逃脫不得。他簡喻,在謝君竹這,是個死迴圈。黑色的小馬甲開了兩顆釦子,領帶已經被扯歪,襯衫領口大敞,露出簡喻漂亮的鎖骨。簡喻微微側頭閉著眼,面色被謝君竹親出桃花的豔色。謝君竹看著這樣躺在自己身底下的簡喻,眼底都燒起了火。謝君竹低頭又戀戀不捨地在簡喻的嘴角啄了兩下,低聲呢喃,"寶貝兒,跟了我吧。"他一邊說著,手指一邊從簡喻的胸膛往裡探了去,誰知道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簡喻突然睜開眼猛地推了謝君竹一把,之前因為簡喻不再掙扎,謝君竹也就沒再用力按著他,這一下沒防備直接被推到了一旁。謝君竹被推了個踉蹌,他搞不懂原本好好的氛圍這是又怎麼了,情緒反覆無常的簡喻也弄得他有些惱火,尤其他現在還被挑起一身的慾火沒處洩,他皺著眉頭看向簡喻,"你……"本是開口怨懟的話,卻在看見簡喻的眼睛那一刻被強制噤了聲。簡喻坐了起來,也沒整理自己的衣服,只是看著謝君竹。那個眼神,看得謝君竹莫名心驚,說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意味,有生氣,有惱火,有自責,甚是有一點說不好的落敗。謝君竹摸不準,可他看著這樣的眼神,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兩個人就這麼坐著,衣衫不整,相對無言,剛剛馬上乾柴烈火的曖昧一瞬間消失殆盡。謝君竹索性直接雙手往後一撐,尋了個放鬆的姿勢坐著,他看著簡喻,嘆了口氣,"簡喻,你明明並不排斥我的接近,甚至是有些喜歡,可為什麼每次都要推開我?""誰喜歡了?!"簡喻氣極,口不擇言道,"好!就算我賤!我好勾搭!誰上來撩我都喜歡!但我也有拉黑名單的選項吧!謝君竹你能不能以後認清自己的位置,擺正我們倆的關係?別搞這種越線的事兒?!""關係?我們倆什麼關係?"簡喻冷冷道,"普通朋友。""朋友?"謝君竹笑了出來,"你告訴告訴我,你跟哪個滾過床單的做朋友了?"又是這件事!簡喻真是要被謝君竹氣暈厥了。不過就是一個晚上酒後亂性,謝君竹抓著這件事翻來覆去地提,什麼事兒都能扯到那一晚。簡喻冷笑,"那就別當朋友了。"他站了起來,把自己歪了的領帶擺正,扣上馬甲的扣子。"從此以後,見面不識。不管是天堂路,還是地獄門,咱們倆只當陌路人。"謝君竹眼睛一眯,直接起身拽住簡喻的胳膊往樹上一按,簡喻的後背狠狠地撞在了樹幹上。謝君竹盯著簡喻,面上帶著微弱的怒氣,但眉眼依舊染著些許笑意,只是冷到極致。"簡喻,你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還縱容我呢?""我可從來沒說過我討厭你。"簡喻提了提嘴角,"不能當朋友是你說的。謝君竹,我還沒說你狼心狗肺,你倒來倒打一耙!"謝君竹剛要開口說話又直接被簡喻打斷,"哦,你又要說滾過床單這事兒是吧?行了,就一個晚上而已,值得你這麼翻來覆去地念叨?你不煩我都煩。怎麼?滾過床單當不成朋友,當什麼?炮友麼?"簡喻抬手,伸出食指,用力地點了點謝君竹的胸膛,"別扯這種笑話了吧?炮友?你缺麼?我缺麼?"謝君竹捏著簡喻胳膊的手又用力了幾分,他抿著唇看著簡喻,動了動喉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他微微開了口。"君竹?簡總?你們在裡面麼?!""簡喻!你在哪兒?!"被打斷了。簡喻笑了笑,抬手覆上謝君竹的胳膊,用力地推下謝君竹抓著他的手。"這不就來了麼?"說完,他衝著外面來尋他倆的人招呼了一聲,轉身就要往外走。謝君竹卻又一把抓住了他,"簡喻,你跟你那個學長是……"平時風流成性的浪蕩少爺,此時連炮友兩個字都說不出來。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謝君竹一時分不清哪種更重一些。簡喻卻根本不想理他,一個字也沒回答,甩開謝君竹的禁錮,直接往外走去。沒走幾步就遇見了循聲而來的柯笑言。柯笑言看見簡喻,眼睛亮了一下,下一秒就忙越過簡喻往後面的謝君竹看去,看見謝君竹似乎沒什麼事,這才放下心來,又看向簡喻,笑了笑,"君竹撂下一句你的馬不對勁兒就騎著馬跑了過來,見你倆半天沒回來,我這兒擔心你倆出事兒,趕緊帶人來找。沒什麼事兒吧?"簡喻禮貌地點點頭,"沒事,麻煩你了。""那就好。"柯笑言說完大步就向謝君竹走了過去,簡喻沒回頭看,迎上了慢了幾步趕來的周與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