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發散，眼神惶恐，彷彿有艱難的決定無法做下去。

“對不起，今天只有5。3萬臺……”

停了大約二十秒鐘後，謝爾頓還是艱難地對著電話機說出這句話，說完後，他的身體彷彿被抽空了全部力氣，一下子就癱軟在自己的桌位上，開著擴音的電話機如同一個定時炸彈，讓他這個部門總裁感到渾身發涼，他不知道對方會爆發出什麼樣的怒火出來。

“立刻來我的辦公室裡詳細彙報！”比爾蓋茨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後，啪地結束通話電話，聲音冰冷到了極致。

大口喘息著，謝爾頓鬆了鬆領帶口，這條藏青色的領帶如同捆在他脖子上的索命繩索一樣，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臉漲得通紅，努力扶著桌面站起來，將屬下整理出來的檔案放在資料夾的彈簧夾扣中。

他試著將彈簧卡扣按下去，但發抖的手無法穩重地按住彈簧機括，另一隻扶著檔案a4紙張的手更是抖動得厲害，一直試了三次才堪堪夾住這份資料，最後夾的還是個歪效果。

謝爾頓的秘書，市場部主管，高階分析師，正等在外間，剛剛給他送完資料，沒敢離開，這些人就在外間的秘書處坐立不安，看到謝爾頓走出來後，一個個面色蒼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尷尬地看著謝爾頓。

“喬伊，你跟我來。”謝爾頓無力地揮揮手，向外走去，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沒點名就是最好的事。

市場部主管喬伊腦門一懵，不自覺地跟著謝爾頓，穿過走廊，乘坐電梯來到比爾蓋茨的辦公室，一待就是半個小時沒出來，外人只能隱隱約約聽見裡面傳來高聲叫罵與呵斥聲。

這一天，微軟公司如同被烏雲籠罩了一樣，天空的黑暗久久沒有散去。

……

“效果是立竿見影呀！你們是不知道，我今天戴了個帽子和防塵口罩，去了趟佐敦道寶麗金商業中心的微軟專營店，發現有好多香港市民都在觀望，微軟門口站著一群人談論咱們的dc3，有一些人甚至提著完整的xbox360包裝箱站在那裡發呆，憂心忡忡地聽其他人發表意見，一個個都悲觀的很！”

林志宏興致勃勃在影片上眉飛色舞，說的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這是個好訊息，聽起來挺可樂的，連線視訊會議的其他幾人都在笑，張國強問道：“他們都在說什麼？”

“當然是討論dc3和xbox360哪個更值得購買了。dc2定價貴100美元，也就是800港幣左右，對一個真正的玩家來說，這筆錢不算什麼，香港人的平均年薪5萬美元左右，那些it產業的時尚年輕人更是有10萬美元的年薪！”林志宏解釋道。

“既然一臺dc3只佔他們兩天的薪水，他們為什麼還會糾結是購買dc3還是購買xbox360？買兩臺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呀？而且正版遊戲也不貴，時薪20美元的香港人工作倆小時就可以買一款正版遊戲大作了。”楊雲饒有興趣地問道，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就想看看林志宏怎麼回答。

林志宏一愣，卡了殼：“這……”

大家都笑起來，這個問題以前楊雲專門請市場分析機構downhill公司來龍騰上過一堂分析課，專門解釋過原因，林志宏要麼是沒有認真聽講，要麼就是壓根兒沒有關心過這種營銷會議。

還會趙永平幫他解了圍，幫忙解釋道：“這可以用心理學來解釋，在單機遊戲也能聯網的時代，絕大多數人會和自己的朋友圈選擇購買相同的產品，這是人的群居習性導致的物種本能，所以我們面對的並非單純的單個消費者，而是面對一個消費群體。”

楊雲笑呵呵地說道：“志宏，以後多學習學習營銷學的知識，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王哲故意問道：“小林，你最後進微軟專賣店沒有？”

林志宏剛剛被打擊，但這個問題又讓他復活了，得意說道：“當然進去了！那些店員期盼地看著我們，希望我們能掏錢購買，而不是和一些提著xbox360前來退貨的消費者一樣！那種當大爺的感覺，別提多爽了！”

當然夠爽哦，林志宏一行人被對方當成寶，兩個店員對著他們五個人介紹個不停，正常客戶都在大廳裡接待，而退換貨的客戶都被人指引到後門側邊辦手續，香港法律規定微軟專營店必須支援xbox360七天無理由退貨，微軟躲躲藏藏的做法，讓林志宏心裡真如同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那樣舒暢。

他們在微軟店裡當了一會兒大爺，最終什麼都沒買，順便還奚落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