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地數著天上的星星。
我們的軍隊在魔族的土地上已走了三天了,整整三天,我們沒有遇見過一個魔族。
在路過的地方雖然也經過幾座村莊,卻一個人毛也沒有見過,波爾多本想大幹一場騙得美人歸的想法看來要過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實現了。
在第四天的傍晚,作為前軍的黑龍騎士團終於有機會和魔族接觸了。
那一天,我們進入了一個在地圖上被稱作奧爾斯加的小鎮,鎮子並不是很大,只有數百戶人家。自從進入魔族的領土之後,黑龍騎士團一直是順著天水河往南走,在這個小鎮上,我總算親眼見到了人類的老對手──魔族了。
在帝國的宣傳中,魔族都是些眼如銅鈴,口若血盆,吃人肉不吐骨頭的傢伙,但我所遇見的那些魔族只是一些老弱婦孺。魔族的面板和人類並不相同,帶有少許的粉紅色,眼睛是紫色的。
低階的魔族,如牛頭怪、美杜莎,樣子雖然怪了點。但看起來也並不是象宣傳的那樣可惡。至於魔族中最高階的黑魔族,除了額頭上長有尖角外,他們和人類在相貌上幾乎相差無幾。
當我們進入奧爾斯加鎮時,這些人全都集中在鎮中的聖堂中祈禱著,魔族的神明就是墮落天使路西法,一群人虔誠地跪在他們心中的真神的塑像前,嘴裡不知囔囔地在禱告著什麼。
當手持利刃的人類戰士以解放者的身份攻入這個小鎮的時候,這些人因為年老體衰難以行動,只能呆在他們心中的聖殿,默默地祈求著魔神的幫助。
那一雙雙和我一樣的紫色的眼睛驚恐地望著我,透露出一種讓人心生憐憫的無助,一隻只老朽得象樹皮一般的手微微地顫動著,乾裂的嘴唇不自覺地打著顫。
望著這些可以說是我的同類的魔族,我竟有些無所適從,因為我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血管裡也流著和他們一樣的鮮血。
「不要傷害他們。」我對著手持著刀劍盾牌,擺出一副大敵當前的架子的手下說。
「騰出幾間房子給他們住,其它的全部徵為軍用。」我下令道。
我有點同情這些人,不過身為侵略者統帥,我必須為自己計程車兵著想,我要努力地讓我的每一個士兵過得更好一點,背井離鄉的滋味並不是很好受的。而對於這些戰爭的受害者,我所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這些。
跟著我最先進入城鎮計程車兵全是沒有一點實戰經驗的新人。讓這群新兵先進入城鎮掃蕩一切,這是在軍事會議上大家商量後一致決定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讓這群學生兒童軍團早熟,快點成為有豐富戰鬥經驗的老兵,這不光是為了戰爭,也是為了這些士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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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老兵,也就是從戰場上無數的﹛殺中走過來的擁有無數殺人經驗的戰士。一個年輕士兵的成長需要用無數的生命和鮮血來交換。與其讓他們在面對更強的敵人時才長大,倒不如趁現在敵人還弱小的時候就讓他們快快成熟。
讓一個人過早的失去赤子之心是很殘忍的,但這是戰爭,戰爭不需要純真,戰爭只講鐵和血,強與弱。擁有少年純真之心計程車兵比一個沒有情感計程車兵死得要快,我知道這樣做很殘忍,可是這樣做卻是為了他們能夠活下去。
正當我忙著處理部隊安營紮寨的事的時候,號角聲傳來,第十二次神龍戰爭中人類軍隊和魔族的第一次接觸戰爆發了。
第二章 成長的代價
當我趕到戰場時,戰鬥已結束了,在天水河邊的草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具屍體和五六個躺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帝國士兵,幾位白魔法師正在用聖光術為他們療傷。
除此之外,我在河邊的土地上找到了一具魔族戰士的屍體,斬殺他的人是我的好友,現在擔任黑龍騎士團第四縱隊第十八小隊小隊長的紅石,他握著還在滴著鮮血的巨劍,目光呆滯地站在屍體的邊上。
「怎麼了?」我來到好友的身邊關切地問道。
「他只是個孩子,我殺了個小孩子。」好友訥訥地說道。
「小孩子?」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死者臉上的頭盔已經脫落,露出來的臉還很稚嫩,看上去是個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孩。孩童般嬌嫩的臉因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明亮的眼珠現在已變得象死魚一般的無光。他靜靜地躺在青草地上,致命的傷口是胸口上的那一劍,不斷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地上青青的綠草。他的坐騎格魯巴就站在主人的身旁,正伸長了舌頭舔著主人的臉,時不時發出一聲悲憤交加的嘶鳴。(注:格魯巴是種類似於馬的生物,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