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那個一路捧場的中年男人就沒有離開。

顧眠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個中年男子的名字，李大富。雖然名字俗了點，但人家卻是實打實的富豪，身家不俗。

程澈和程老爺子，李大富還有另外一個留下來的中年男人還坐在沙發上一起寒暄。

顧眠陪著程澈應酬了一晚上，此刻已經有些疲於應對，所以她就在程澈的注視之下正大光明地溜到了自助取食區。

剛才忙著各種認人打招呼，一晚上她幾乎滴水未進。

現在留在程家老宅的都是一些關係親近的，可以自在一些，所以她一直端著的姿態總算可以稍微放放了。

顧眠剛給自己取了一些甜點，不過還沒來得及吃，她身邊就傳來了一道年輕女子的聲音。

“顧眠？”

顧眠側過頭一看，才發現過來的人是張瑜遙。

她知道張瑜遙是程宅老管家的孫女，當初兩人在北城影視城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從未打過招呼。

顧眠一時猜不透張瑜遙過來是做什麼的，咬了一口甜點才回應了一聲。

張瑜遙雙手抱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顧眠，語帶嘲諷，“聽說你背景很硬？”

這話還是她朋友剛才和她說的。

她朋友網上搜尋了一下顧眠的訊息，一下子搜出了她不少往事來。

比如隔空朝程澈表白，比如記者問她“聽說你背景很硬”，她大大方方回答之類的。

一件件事，都讓張瑜遙無語至極。

她簡直不知道顧眠是哪裡來的勇氣來回答記者這個問題的。

不就是一個暴發戶的女兒？十多年前她爸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搬磚呢！

誰知道他們顧家？

這就背景硬了？

但他們張家就不一樣，張家做程家管家已經幾十年了。

在港城這個地界上，不管是誰，都會給他們幾分薄面。

雖然這個薄面是看在程老爺子面子上，但受益人是他們。

不得不說，因為他們跟著程家當家人的時間久，所以連帶著他們的身份也水漲船高。

張瑜遙被人捧多了，向來有些自視甚高。

所以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語氣裡的嘲諷之意很濃。

顧眠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張瑜遙，給出了當初回答媒體時，一樣的答案，“一般性硬吧。”

顧家這個背景，其實很不錯了，但是和港城程家沒得比。

張瑜遙哦了一聲，撩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得意洋洋地自我介紹說，“我呢，從小在程家長大，跟程執算是青梅竹馬，我爺爺跟著程爺爺都幾十年了，我爸也是開公司的。”

張瑜遙話裡話外都是我背景比你硬，我比你厲害的意思。

隨便聽聽，都能聽出她語氣裡赤裸裸的炫耀之意。

顧眠張了張嘴，剛想回敬張瑜遙幾句話，但這時候，她被人一把摟住了肩膀，一道她熟悉至極的悅耳嗓音率先替她回答說，“不好意思，張小姐，我女朋友剛才太謙虛了。她的背景，不是一般性硬，而是很硬。”

程澈在很硬這兩個字上微微加了重音，帶著些許的威懾力。

張瑜遙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儘管不服氣，並且惱恨於程澈橫空出世，壞了程執的好事。但是她還真沒勇氣在程家未來的繼承人面前吹噓自己家的發家史。

程澈斂眸淡淡地看著張瑜遙，接著又淡淡說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帶我女朋友吃夜宵去了。”

說完，程澈就再也沒有看張瑜遙一眼，目不斜視地摟著顧眠往廚房那邊走去。

顧眠抽空往沙發上看了一眼，她這才發現宴會之後的寒暄也已經結束了。

此刻沙發上已經沒人了。

保姆都在打理大廳，廚師在整理剛才的自助區，所以廚房裡一時沒有人。

顧眠微微抬眸，看到程澈薄唇緊抿，看上去似是有些不愉快。

他在生氣什麼？

正在顧眠還在疑惑程澈生氣的原因的時候，程澈已經雙手插兜，看著她，倚靠在冰箱前，似笑非笑地問，“難道我不夠硬？”

顧眠，“……”

為什麼她莫名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幾分有顏色的意味來？

顧眠覺得程澈不應該叫這個名字，而應該叫程子謙。

自從他演過輕狂不羈的“霍子謙”之後，他天性中的另一面好似解放了，說的話有時候讓她有些招